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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自恕的吻带点侵略性,把罗铠整个逼得呼吸凌乱,舌尖霸道地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寸粘膜,爱抚过他每一颗牙齿。
罗铠眼中血丝密布,长时间的飞行让他身体疲惫,而未知的前路更是让他神经紧绷,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沦的时候,但那一刻他完全放空了自己,全凭本能行事。
将柔软的舌缠住,反客为主开始搜刮对方口中的津液,努力夺取着这场游戏的主权。
他抓着易自恕的头发,扣住后脑将对方整个人按向自己,他从未如此疯狂,好像一个吻就要将他的全部烧尽。
他们吻了许久,久到罗铠浑身发软,头脑发晕,差点出现缺氧症状。最后易自恕被他不甘不愿地推开,一脸的不知餍足。
“你是想要我的,你的心不会说谎。从费戈纳逃出来时我说过我欠你两次,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喘着气,易自恕抵着他的额头说道。
罗铠感到自己心跳如鼓,奔走的理智尽数回笼。
他轻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起来。”
“除非你承认,你喜欢我。”
罗铠被他毫不顾忌吐露的直白字眼震了震,感叹了下他和沈天靑果然是血脉至亲,连直白程度都一般无二。
所以罗铠也干脆利落,他推开他,无情一如往昔:“除非我死。”
易自恕愣了一下,脸色由晴转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你一定要这么嘴硬吗?”
罗铠不为所动:“别太贪心,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易自恕呼吸粗重,美好的容貌有瞬间的扭曲,他突然暴躁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发出受伤野兽的那种痛苦呻吟。
“唔……那你刚刚算什么?你为了你的国家利益委曲求全吗?你可以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我也只是你的一种手段?”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医疗箱,然后非常笨拙地用一只手打开,想从里面取出自己要用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一只眼的关系,视觉误差让他不小心碰倒了医疗箱,箱子里的东西顷刻撒了一地,他黑着脸懊恼地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扫落,突如其来的暴怒疾风骤雨一般将整个房间弄得狼狈不堪。
罗铠从脚下捡起一卷纱布,然后是剪刀和止痛药,当他捡起一地的东西来到易自恕面前时,对方显然在气头上,完全无视了他。
罗铠慢慢蹲下,轻蹙着眉,满脸严肃地将他的手从脸上扯开。
“让我看看。”罗铠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它就像粗粝的磨砂纸,沙哑的可以。
易自恕这次没有发脾气,他安静地任罗铠拆开他的绷带,露出绷带包裹下的伤口。
当那只被罗铠打伤的眼睛暴露在他眼前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他无法否认他的心理医生对他的评价,他满腹歉疚,苦闷地连手都在发抖。
易自恕受伤的眼睛下方有一道竖直的被利物划破的伤痕,虽然现今已经结痂愈合,但也留下一道绯红的伤疤。
那就像白瓷上的一道裂纹,刺痛人眼。
“我眼睛痛。”易自恕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那只眼睛,罗铠以为自己会看到更狰狞的伤口,但是没有,那是一颗完整的眼球,同样的黑色,只是死气沉沉,瞳孔并不聚焦,显然这是颗义眼。
易自恕摸了摸眼睛,咧着嘴抽吸了一口气:“它经常会痛,医生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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