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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布在白板上的各种资料,组成了一块块零散的拼图,而他们的任务,便是将这些证据通过组合排列、去伪存真,拼凑出那个唯一的真相。
“林春舟前天早上七点在小区门口接到死者,然后对方七点二十分左右返回小区拿身份证,九点到十点间被人从身后钝器击伤头部实施性侵害,并扼颈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即被藏尸29寸银色行李箱中。差不多是凌晨1点左右,抛尸入河,5点被环卫工发现。”他在死者返回小区和遇害之间打了个问号,“现在我们的重点调查就在这块,这两个小时,她遇到了谁?是露阴癖内衣贼……”他分出一个箭头指向内衣贼被监控捕捉到的模糊照片,又分出一个箭头打了第二个问号,“还是死者的男友。”
梁平发言完毕,看向韩章,用眼神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韩章拿起另一支笔,盯着证据墙沉吟片刻,最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或者还有个可能……”他上前将内衣贼与第二个问号之间相连,画上双箭头,“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们本来就推测死者与凶手有情感纠葛,现在内衣贼的鞋印出现在抛尸现场,那可不可以得出一种可能,内衣贼或许就是男友?”
梁平双眸一亮,思路一下被打开了,马上部署下去:“小王,你带人去查小区附近的道路监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小吴,你联系专车平台调取死者资料;小陈,你……写报告去。”
小陈哀嚎一声,其余人窃笑着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梁平叉腰对着证据墙呼出一口长气,笑着朝韩章道:“多亏了你这位线人,我有预感这次咱们48小时内就能破案。”
韩章也笑:“什么线人,凑巧而已。”
由于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两人都如释重负,也终于能聊点别的了。
梁平道:“韩章,我说真的,你在基层太屈才了。”
韩章挑挑眉:“然后?”
“只要你一句话,我想办法让领导同意把你调过来。”梁平拍胸脯保证。
然而韩章听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激情,甚至可以说兴致缺缺。
“不用,我在派出所做的挺好。”他直接回绝了对方的提议。
“整天抓个小偷小摸的叫挺好?”梁平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我可听说你当年是以警校第一的成绩毕业进的市局,第一就干这?”
他为韩章不值,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刑侦人才,不该埋没在鸡零狗碎的辖区日常中。
战士就该冲锋陷阵,韩章就该在一线抓捕犯人,而不是成天为了调解一些邻里纠纷耗费心神。
可韩章却不认同他的想法:“小偷小摸也是为人民服务,职务不分贵贱。况且,‘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听过没?”
“什么玩意儿!”梁平颇为哭笑不得。
很多人都以为韩章是被下放的,是市局刑侦总队不要的他,包括韩山也这么认为。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韩章是主动请调的,三年间从未想过要回去。
两人阵聊着,小吴那边调取平台资料遇到了困难,来向梁平汇报情况。
“头儿,对方说太晚了,调取用户资料需要领导审批,明天才能给答复。”
梁平一听就火了:“人命关天他妈跟我玩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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