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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的是滋补火锅,顾钧特意加了姜让陆展容驱寒,吃完饭,顾钧开车带着陆展容去拍最后一幕的礼堂。唐宋包下了这个礼堂拍摄,不拍戏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顾钧打开灯光,坐在舞台角落的钢琴边,试了试音。
这场戏的安排是程飞扬最后赶到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马上散场,Niki扮演的女舞者冲出去抢过来主持人的话筒报幕,请评委和观众再留一会儿。伴奏的人已经走了,他把飞扬的父亲推过来,演奏钢琴,飞扬也来不及换衣服,穿着脏兮兮的衬衫长裤,鞠了躬,开始跳舞。
于是,钢琴这个道具是必备的,顾钧练习了一下,开始弹起最后那曲伴奏,也是整个电影的片尾曲。
陆展容脱了外套和鞋子,闭上眼,开始在旋律中跳舞。
按照剧本的要求,他要忘记身边的一切,忘记评委,忘记舞台,甚至忘记自己。
顾钧弹着弹着,视线不由得被陆展容吸引住,不得不承认,唐宋很会选人,陆展容和剧里的飞扬很像,那种对舞蹈的执着和热爱不禁让人觉得,陆展容就是程飞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钢琴声就停了,陆展容却好像没有发现一样流畅的旋转,跳跃,仿佛对他来说舞蹈是生长在他灵魂里的一棵树,不需要外界的灌溉,他也能自行生长。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陆展容睁开眼睛,才反应过来刚刚音乐断掉了,他困惑地看向顾钧,顾钧正站在钢琴边,倚着钢琴看他:“练习而已,这么拼命干什么?”
陆展容摸了摸湿透的背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我只是觉得,身边的人都那么拼,我不加油的话,不合适。”
“你在跟谁较劲呢?”顾钧走过去,拿毛巾给陆展容脸:“乔然是个疯子,他对演戏的热爱超过了一切。”顾钧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但很快就释然地笑起来:“不过,小容,你干嘛要跟他比较啊?”
“我没有……”
“你吃醋别这么明显好么?我可是忍耐了两个月的男人啊!”顾钧忽然压低声音,慢慢凑近陆展容,汗水的味道让人有些激动。陆展容抬起头,两个人就吻到一起,刚刚剧烈运动过的陆展容浑身火热,喘息声很重,顾钧尝着他嘴里咸咸的味道,不由得抱紧了些。
每次看这孩子跳自己编的舞,都说不出的奇妙。就好像自己给了没有生命的舞蹈灵魂,然后这孩子就给灵魂插上翅膀,让他的舞蹈在舞台上活了起来。
但是顾钧也会担心,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更美好,会不会就像当初乔然一样,为了演艺事业说走就走。而自己,只能像唐宋的电影里,那个没了轮椅的父亲,隔着车水马龙,看着那孩子的背影。
乔然之后,他下定决心不去爱上什么人就是因为,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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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样算虐乔然?
☆、杀青
随着《世去》紧锣密鼓地拍摄,媒体的探营越来越频繁,陆展容在小助理的提醒下,上了个网,结果竟然发现短短的三个月,自己的知名度简直飙升,除了官方的剧照,自己之前跳过的伴舞和钢管舞那段视频在网上疯转,一夜之间,自己已经跃升为各大媒体网站和微博上的热门话题。
不过,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知名度美坏了脑子,第一反应反而是没有后台运作,他不可能火的那么快。
按照现在媒体热捧的情况,他红起来的路子和程枫的发展方向太过相似,陆展容不由得心里不安,林子烨,到底想干什么?
乔然并没有和大家一起拍到最后,据说是一直和他合作的一个编剧专门为他写了一部剧本,他提前拍完自己的戏就赶赴另一个剧组了。乔然不在,唐宋对戏的苛刻程度大大减弱,剧组的气氛一下子回暖了不少,大家在拍戏间隙里开开玩笑,晚上出去玩玩什么的,一时间融洽的很。
陆展容就在这个时候接到陆妈妈的越洋电话,告诉他,她准备结婚了。
“我未来的父亲是个加拿大人,是个老师,有一个女儿在英国念书。我妈说他在加拿大开了一间舞蹈教室,这个男人来学跳舞,彼此就认识了,三个月之后,他开始追求我妈。他追了足足一年,我妈终于沦陷了。”陆展容在宾馆房间里给顾钧打电话:“她说月底来T市,带那个外国人给我看看,陆家那边,她也联系过了,据说我姥姥姥爷让她过年回家,呃,带上我和我未来的老爸。”
“这是好事啊!”顾钧在电话那头回应:“不过,小容,你能接受吗?”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幼稚,我妈的幸福,我怎么可能拦着?只不过,我得先看看他这个未婚夫靠不靠谱!”电话那头传来顾钧的笑声,陆展容换了个话题:“你们还那么忙么?”
“你小子申请休学去拍戏了,我可还是要过考试周的,最近忙得都肾虚了好么!”顾钧开着玩笑:“你不在,我现在极端营养不良啊!”
“感情我就是给你当保姆的?”陆展容挑了挑眉,刻意忽略了顾钧另一方面的暗示:“这周我们差不多就杀青了,杀青后的宴会,你来不来?”
“一群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去的,唐宋那种人铁定是说两句话就开溜,然后自己攒局小聚,我让他带上你,到时候我过去,顺便接你回家。”顾钧这么约定着,忽然就在电话那头大吼起来:“陆咪咪你要造反啊,从冰箱里出去!”
“……”陆展容愣了愣:“我忽然不太想回家了……”
终于,在周六,《世去》成功杀青,唐宋在庆功会上致辞,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又是带着主演在媒体面前一番宣传,总算给这个历时半年多的剧画了一个句号。
乔然自然是来参加了庆功宴,他身边是经纪人和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唐宋告诉陆展容,这个人是乔然的御用编剧,他红起来的几部剧都是出自这个人笔下。唐宋带着陆展容认了一圈人,然后就拉着他偷偷从后门溜了,然后开始给助理小米打电话:“小米,我出来了,你那边人齐了吗?好,我十分钟之后到!”
唐宋攒的小局只有不到十个人,都是《世去》的主创人员,包括编剧、艺术指导、编舞、和几个副导演,陆展容在剧组里和大家也都混熟了,吃饭聊天比庆功宴自在不少。
“展容,这部戏上映你稳红,以后什么打算啊?”大家喝着酒,副导演开玩笑似的问陆展容。
“我拍这个的初衷就是喜欢这个剧,到没打算在娱乐圈发展,我还得回去读书呢!”陆展容笑了笑。
饭后娱乐是酒吧,陆展容被唐宋拖着去了,顾钧拦了几次没拦住,到了酒吧,几个平时玩惯了的男人立刻HIGH起来,陆展容硬是被有些醉的唐宋拖着跳了半天的舞,才得空和顾钧在卡座坐一会儿。
“唐宋疯起来,谁也管不了。”顾钧递给陆展容一杯柠檬水,他今天为了应酬喝了酒,这让他有点担心:“你还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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