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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能好好解题?”这丫怎么如此天真,“你先做,我会跟你核对,解不出的我教你。”
我希奇地看着他,“我明告诉你,我真没打算好好读书认真考试,问你要试卷是因为有确切消息,咱们落后分子班级的阶段考试题都在这里面藏着呢。”
他先是莫名,而后脸孔突然涨红,要说那不是恼怒我可真找不出形容词了,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我心里某根神经绷断,当时不知道那位兄弟叫自尊。
“不,给。答案,试题,都不给。”他一字一顿,跟孩子一般的说话。
“你是不是这个地球上的人啊!”我气的,“还想不想学骑车了?”
“不,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生气的时候,说话就一铿一铿的,“我不学车,你也给我凭本事自己考。”
“你有毛病吧!跟我面前摆什么谱,你当你谁啊,校长啊,教导主任啊。”
他嘴巴不够利索,就又不理我。
不理我,不理我。我恼火的站起来,关上房门,然后逼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桌上,“试卷!”
“你有本事,找我们班别的同学要。”
“信不信我硬抢!”我蛮横地拉过他手里的书包的一角,俩人谁都不松手。
他冷笑,彻底跟我杠上了,“信,当然信,你一开书包我就撕光所有的试卷,要不要也试试看谁动作快。”
“那信不信我抽你。”我放开书包,迅猛而凶狠地掐着他脖子。
“你当我没手没脚是不是。”他屁股一用力,椅子正往墙边退,我措手不及,生生松开他,他骄傲的抬腿踏在我的腹部。
“你是好学生,你不打架。”我讥讽的看他。
“跟野蛮人我不用讲道理。”
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整个人都鲜活的燃烧了起来,眼眸闪亮表情生动,眉头紧皱却刻画出喜悦的爆发感,我终于看到他像一个能被生活伤害的人了。
我笑了起来,故意让自己很野兽,“肖慎,你听着,我要把你带坏。”
他的神情里飘过一丝难懂的复杂,踏在我腹部上的脚更用力,我“哼”了一声,一挥巴掌逼上前,他的防备绝对不输给我,在我拽他衣领的同时,他也狠狠擒住我。
“我爸妈语重心长地把我托给你了吧?让你影响影响我,帮助帮助我,领受一下品学兼优好学生的滋味?”
“……”他只是眯着眼睛,像猎食动物般打探着我。
“想领受他们的恩情?”
“我不欠你们家谁的恩。”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的更细,像要遮挡住迸裂而出的火焰。
“也对,”我冷笑,“你是财主。说吧,我得花多少钱问你买试卷?”
这句话让他突然万念俱灰的隔开我的钳制,拿过书包,从里面抽出一叠试卷,劈头盖脸的仍过来,我头一侧,那叠纸掉在地上,厚厚的一声,试卷上工整地写满了解题思路。
他打开房门,“乐扬,我不干涉你的圈子,你也别来烦我。”
“不由你说了算。”我捡起试卷,拿在手上张扬。
那天晚上,我把暖气开到最大,他的床铺,热死活人,烧焦死尸,他洗漱完,穿着睡衣裤,刚关上房门,就额头一层细汗,我躺在床上翻花姑娘,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他不说话,踮在椅子上,卷起被窝,睡到沙发上,翻身用屁股对着我。
我操。
那晚我睡得很糟糕,夜半醒来的时候极力说服自己在做梦,可是我分明听见他发出“嗬,嗬”地呜噜声,像受了气的刺猬,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不小心扎到了骨肉。我趴在窗前看月亮,我对月亮说,我不要再低头,再输我会不认识自己,那太窝囊。
那一整个礼拜我俩各管各,我骑车,他走路,我故意花枝招展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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