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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马车行进个把时辰後，慢慢缓下了节奏。池梦蝶听到有几人脚步声靠近马车，原来马车已到达城门口，守城的官兵上前来盘查。

池梦蝶先喜後忧，卫应侯失踪何等大事，应该早在永稷城内引起轰动，这戍守城门的官兵也理当领了官府旨意要彻查卫应侯下落，就不知道这几个官兵能不能认出秦沙。一瞥秦沙，男人双眼欢喜中又流露几分紧张，显是和他想到了一起。

他竖起耳朵，听见飞星跳下马车，赔著笑低声下气地道：“官爷，车里的，是小人的两个表亲，得了重病，城里的大夫说是没救了。小人和弟弟急著送他们回老家跟家里爹娘见上最後一面，请官爷行个方便。”

“得了什麽病？”一人边问，边伸手来撩布帘。

飞星大叫：“官爷小心，是麻风啊！”

那人已经碰到了布帘，闻言脸色大变，连叫晦气，忙不迭放开帘子，跟其余两个官兵急往後退，还一个劲催促飞星道：“快走快走。”

飞星弓著腰连声应是，上了车力甩鞭子，驾车飞快冲出城门。

池梦蝶和秦沙心头才燃起的一点希望转瞬便被扑灭。耳边车轮飞转，离永稷城也越来越遥远。

又行进了良久，马匹一声鸣啸，止步打著响鼻。

棉布帘子掀开的瞬间，池梦蝶看到夜色已然降临。大地灰蒙蒙的，马车置身於旷野间。飞星正在溪流边忙著升起堆篝火。

白夜拿了两个馒头，一碗清水钻进车厢。面对无法动弹的两人，他似是仍心存畏惧，打量著两人身形认出秦沙後，战战兢兢将一个馒头送到秦沙嘴边，颤声道：“侯爷请慢用。”

池梦蝶以为秦沙再饿也未必肯吃这种粗食，谁知男人就著白夜的手，几口就消灭了馒头，还一口气喝了半碗水才摇摇头，示意已饱了。

另一个馒头递到池梦蝶面前，他早已饿到眼冒金星，也不管馒头是冷的，两口便吞落肚。但对那剩下的半碗清水却闭紧了嘴。那水里有秦沙的口水倒在其次，他现在只想解决内急。尽力朝白夜使眼色，白夜不明就里，疑惑地看了池梦蝶一阵，下车对飞星道：“秦侯爷的朋友眼睛似乎有点不好使，飞星哥，你快去看看。”

池梦蝶气结。

“他眼睛不好使？我看他是想多事！”飞星阴著脸进了车厢，拍开池梦蝶的哑穴。

“我要解手。”处理生理需要的念头压倒面子，池梦蝶大声道，只当看不见秦沙脸上强忍的笑意。

飞星哼了声，倒是很爽快地替池梦蝶解开了其它被封的要穴，顺手也给秦沙解了穴，冷冷道：“别走远。”

池梦蝶没料到事情居然这麽容易，心头窃喜，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扶著秦沙下了马车，慢慢走进处半人高的草丛中。眼看离飞星已有数十步距离，他猛地拎起秦沙腰带，提气发足狂奔。听到身後白夜在惊叫：“飞星哥，他们逃走了！”

飞星坐在火堆旁，慢条斯理吃著干粮，唇噙冷笑，竟不起身去追。

池梦蝶跑出没多远，忽觉四肢乏力，一个踉跄连同秦沙一起摔倒在草丛里。全身内力又跟在天水一色时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终於醒悟过来，白夜喂给两人的馒头里肯定做了手脚。

“我刚想提醒你的。”秦沙慢吞吞地苦笑。

谁信！就凭秦沙脸上藏不住的偷笑，池梦蝶敢肯定这王八蛋是存心等著看他出糗。他轻轻磨了下牙，抓著秦沙勉力坐起身。

白夜拿著条绳索奔近，问飞星道：“飞星哥，要不要把他们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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