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明周从冷玄怀里抬头,看到雷海城转身面向他,想到雷海城迟点也要葬身虎腹,眼眶发酸,胸口痛得发涨,叫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雷海城的视线根本没落在明周身上,只盯着高高在上的冷玄,再转向众人,一字一句,清晰得传遍整座大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囚犯中有人是你们的至亲之人,譬如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你们能忍心看着他们被拿来喂虎,还能笑得出来吗?你们自己想一想!”
他声音年轻,可几年的律师不是白当的,抛开口才,言语抑扬顿挫间,已经自然而然有股令人全神贯注聆听的魔力,如金石掷地,直击人心。
众人真的低下头仔细思索,不少都面露愧色。
符青凤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此刻也不禁一收折扇,惊奇地打量起雷海城。
冷玄也微震,不过他是惊诧雷海城三言两语居然把天靖群臣大半说得低下头去反省,冷哼道:“一群死囚而已,死何足惜?”
“那请问,天靖国可有哪条律法规定用老虎来处死犯人的?即使死囚,或斩或剐,也应当按律法处置!不能随心所欲,滥用私刑。否则法之不法,跟一纸空文有什么区别?天下若法令不行,上位者又将如何取信于民?又将用什么为准绳让百姓遵从?”
雷海城侃侃而谈,毫不退缩。他很清楚跟帝王谈现代的法治概念不啻对牛弹琴,只是面对专心聆听的观众,律师的职业习惯根深蒂固,忍不住就开始辩论起来。考虑到听众是群古人,他已经尽量把现代严谨的法理知识浓缩简化,还说得文绉绉的好让众人容易听懂。
这番话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对于这个皇权至上,皇命等于法令的“人治”时代,雷海城所说的法治理论,众人前所未闻,但一群文臣毕生都在致力于研究治国之道,一听后就觉得精辟入木,不住点头。正是历代人摸索了良久,却给雷海城一句概括。连那形容慵懒的澜王也在玉案后慢慢坐直了身子,眼中若有所思。
“说得好!”符青凤爽朗地大赞,目光炯炯,毫不掩藏欣赏。“想不到天靖皇朝居然还有如此人物,青凤见识了。”
呵!原来古人这么容易唬,几句话就震住了?雷海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众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崇拜表情,把还没说出来的长篇大论收了回去。
风陵使臣一行中的颀长男子在符青凤耳际极小声地了说了几句,符青凤点头,起身朝冷玄一揖道:“冷陛下,这位少年颇有学识,想来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不知陛下可否赏我风陵国一个薄面,免了他的死命?”他既动了爱才之心,又见雷海城年轻文秀,料想犯的多半是文字狱,仗着风陵国势为雷海城求起情来。
冷玄冷冷一笑:“符丞相,他是行刺本皇的要犯,绝无赦免之理。”
“啊?”符青凤没想到雷海城犯了弑君大罪,不禁愕然,行刺皇帝放在哪国都是死路一条。他惋惜地看了雷海城一眼,摇摇头坐了回去。
见符青凤不再出头,冷玄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钦犯拖下去喂虎。”这个下贱男娼,勾引他儿子还不够,竟然还敢在群臣和风陵使臣面前与他顶撞,实在猖狂绝顶。
“父皇!”明周抓紧冷玄衣袖,望见冷玄面上毫无圜转余地,他背转身不再看雷海城,眼泪簌簌掉落。
数名侍卫向雷海城围上来,雷海城冷冷地站着,身后齐大却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极轻,只有雷海城听清楚。“混帐东西!”
褐棕色的眸子微微收缩,双手暗中握紧了手镣——
“且慢!”
侍卫正要伸手去抓雷海城胳膊,被澜王大声喝止。
“这么漂亮聪明的人儿,拿去喂虎,暴殄天物啊……”丝毫不理会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澜王像评价珠宝古董似地对雷海城左看右看,啧啧叹息。
天靖群臣中有人相互一望,笑容暧昧,彼此心照不宣——澜王天性好色,据说还男女通吃,在节骨眼上出言阻拦,八成是看上这美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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