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淡淡“嗯”了一声。
现在都快午夜一点了,林羡清困得不行,边打着呵欠边往卧室里走,声调懒得缓慢:“那我就不给你热饭了,睡吧。”
她的话刚说完,温郁突然出声叫了她的名字:“林羡清。”
她的脚步顿住,回头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昏黄膨胀的灯光下,青年略略抿住嘴角,眉头轻微蹙着,声音又慢又低,他艰难问:“你想不想……”
你有没有想过回家?
后几个字几欲出口,又被他硬生生憋住,因为他看见林羡清回头看向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很亮,因为打呵欠而变得湿漉漉的,很好看。
于是想放她离开的话又被温郁憋了下去。
林羡清挑了眉,疑惑地问:“想不想什么?”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沙发,沙发上似乎还残余着她的体温,温郁盯了她一会儿,然后转了调子问:“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睡?”
气氛沉默下来,林羡清斟酌了一下,还是让理智占据上风,只不过她没有拒绝得足够坚定,给了个缓期:“过完年说不准我会松口。”
她单手扒着房门,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笑说:“看你表现。”
大概是受了林老爷的影响,林羡清的思想也会比较保守,虽然两人认识这么久,对彼此也足够信任,但是真要日日夜夜睡在一张床上,林羡清还是会有点担忧。
毕竟感觉温郁和她都不是很能克制住自己的人,保不准哪天就擦枪走火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林羡清的耳朵突然慢慢变红,她压着脖子,把头缩进被子里,暗暗痛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说实话,她倒是不太介意婚前就……,因为足够信任温郁,不然也不会等他那么久。
这种信任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当然,不包括床上的信任,温郁看着就不像很会的样子,纯得让人担心是不是连片儿都没看过。
林羡清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心这种事。
迷迷糊糊地想着这种漫无边际的事,林羡清最后红着耳朵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不见温郁的人影,他凌晨五点给林羡清发了消息,说他以后会早出早归,免得总让林羡清苦等。
早饭时,林羡清杵着脸慢吞吞嚼着面包,心想怎么现在就过得跟婚后生活一样。
小可爱在新家呆得有点不适应,总是四处逛,想熟悉地盘似的,它的爪子踩过茶几,猫着身子流进了温郁的房间。
林羡清一时没察觉,没过一阵儿就听见了一阵叮当咣啷的声音。
她扔下面包往温郁房间去,地上一片狼藉,小可爱跳到书桌上,尾巴乱扫,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去了。
林羡清第一次见它这样调皮,皱着眉把猫捞到笼子里关住。
温郁的房间地上乱糟糟的,各种文件的纸页和一些瓶瓶罐罐都散落在地上,小可爱甚至还打碎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
她叹口气,开始默默收拾。
温郁房间的窗帘很厚,遮住所有的光,密不透风的,导致他的房间似乎从早到晚都黑得像夜晚一样。
有的小罐子滚进了桌子底下,林羡清看不太清,就拉开了窗帘,她把桌子底下的小罐子捡出来,发现是个撕了标签的药瓶。
不只一罐,林羡清捡起好多罐没标签的白色药瓶,有的甚至已经空掉了。
她看着一排空掉的药瓶沉吟了一下,慢慢蹙起眉。
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林羡清被迫压下心里的疑惑,去门口开门。
来的是温郁的爷爷温和,上次她跟老爷子见过面。
老人手里还拎了袋菜,他见到林羡清居然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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