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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柳先生一路风尘劳顿,请随本官进城。”这位林大夫满脸都是外交性的笑容回了礼。
柳芫卿没走两步,望了一眼紧跟在林肃身边的一个年轻官员,道:“这位大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不知是哪位大人?”
“哦,这位是司天官吕大人……”林肃一边说一边对吕和良使眼色。
吕和良暗自哼了一声,眼睛望天地对柳芫卿施了一礼,粗声粗气道:“吕和良见过晋柳先生。”看这样子,显然只不过是碍了林肃的面子,才行了这一礼。
“吕大人有礼。”
柳芫卿在心里却回想了一下关于吕和良的资料,父亲吕岩是楚国的三位上卿大夫之一,吕家三代都是楚国重臣,这吕和良也是个士族子弟,难怪这么傲慢。想到这里柳芫卿眼底一沉,从桃雁君开始,他最恨的就是这些瞧不起人士族子弟,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还了礼。
“哼!”吕和良头一扭,当作没看到柳芫卿的回礼。
柳芫卿还没怎么,他身后的百人卫队却纷纷露出了怒色,林肃暗叫一声这小祖宗,突然闹起了什么脾气,赶紧岔了进去打起了圆场。
“晋柳先生,此番你代表晋国,为我国送来十万担粮食,从此两国交好,边境再无患事,实乃两国之幸。”
“哪里,晋、楚两国边境十多年来一直不安宁,其实不过是些小小的误会引发的纷争,我王生来仁心,不忍两国为这些小小误会总是不得安宁,恰巧贵国遭灾,我王大义伸出援手,与贵国重修旧好,于国于民,都是两利之事。”
“晋王仁义,天下皆知,晋柳先生能事明主,真乃幸事。”林肃笑呵呵道。
吕和良在边上听了,直翻白眼,暗忖也只这老滑头,才能把瞎话说得这么自然。
“上有明君,下自有贤臣,林大人,你说是吗?”
林肃还没来得及接口,吕和良就已经嘲讽道:“上有明君,下有贤臣,这话放在我朝倒也适当,只是晋王不理朝政二十年,也是天下皆知的事,倒不知这贤臣是从哪里来?莫不是奸臣才好。”言下之意,不理朝政的君不能算明君,那臣自然也就不是贤臣了,不是贤臣,自然就是奸臣。
“吕大人……”林肃脸色大变,柳芫卿是代表晋王出使楚国,吕和良这样说,落的不是柳芫卿的面子,而是根本就不把晋王放在眼里,如果柳芫卿发怒,两国修好的事可能就这么吹了,心下虽急,可他也不敢喝叱吕和良,只得道,“吕大人,晋柳先生已到,请你先回城通知驿馆做好迎接准备,晋柳先生一路劳顿,须得好好休息。”
林肃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柳芫卿的神态,可柳芫卿却没有生气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吕和良的话一样,只对林肃微笑道:“这大半个月连着赶路,确是累了,还是林大人设想周到。”
吕和良又哼了一声,见柳芫卿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对他横眉怒目,他理也不理,径自打马而去。
林肃尴尬不已,轻咳一声,拉着柳芫卿边走边乱扯一通,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些好听但不中用的空话。柳芫卿也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陪着林肃东拉西扯,一直到进了城门,入了驿馆。
转过头来再说吕和良,他打马离开后,没去驿馆通知什么,林肃当时说的不过是把他支走的借口,他还不至于笨到听不出来,一进城就直向凌闲云所住的别院奔去。
凌府别院极为清静,吕和良到了以后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前连通报的门卫,走起路来都静悄无声。原以为会被带到书房去,谁知道带路的下人径直把他带到了偏厅,上了茶,才对吕和良说:“吕大人,我家大人正在午睡,吩咐您来了就在这里稍等些时候。”
凌闲云时常趁着午睡的时间偷偷处理公务的事情,吕和良是知道的,如果凌闲云没睡着,定是不会这样吩咐,这么一想,他心中便是一跳,忙道:“怎么,凌大人他的身体又不好了吗?昨个儿还好好的,难道会是夜里受了凉?”
“不是,总管说今天晚上要设宴宴请晋国来使,大人身为上卿大夫,必须参加,怕大人的身体撑不住,总管盯着大人睡觉呢。”那下人边说边偷笑。
吕和良也微微翘起了唇,想着总算还有一个温总管,能制住这位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身体的上卿大夫,要不然,只怕早就夭亡了。
其实吕和良不知道,不止是今天,自从凌闲云搬到别院来的这大半月里,温总管天天都要盯着凌闲云午睡,以前他还睁只眼闭只眼,是因为凌闲云还懂得收敛一点,可现在,天天半夜三更通过密道跑回凌府去偷看桃雁君,在东厢一待就是一个时辰,等回来再想睡也难了,以往规律的生活完全打乱,温总管实在怕凌闲云的身体撑不住,这才要天天盯住,晚上睡不足的,就在白天补回来。
喝了一口茶,吕和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那下人:“凌大人为什么突然搬到别院来?府里住得不舒服吗?”
那下人笑了笑,回了一句“大人的想法做下人的怎么能知道”,显然早得了吩咐,桃雁君在凌府的事情绝不能外传。吕和良也知道他这话问得唐突了,挥了挥手让那个人下去。
约莫过了三柱香的功夫,吕和良也喝了不下四、五杯茶,凌闲云终于来了。
“凌大人。”吕和良连忙站起来行礼。
“请坐。”凌闲云在主位上坐下来,望着吕和良微微一笑。
吕和良会意,忙道:“大人,今日迎接晋国来使,下官按您的吩咐去做了,顶了柳芫卿几句。”
“他有什么反应?”
吕和良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说,过了一会儿才道:“正常……也不正常。”
“嗯,怎么说?”凌闲云饶有兴味地看着吕和良。
“说他正常,是因为柳芫卿此番前来,是代表晋国来修好,自然不愿与朝臣搞僵关系,即便下官说话冲了点,他不与理会也是情理中事;说他不正常,是因为,听人说晋柳先生一向自视甚高,他在晋国又是桓侯府的得力之人,最不容旁人对他无礼。”吕和良说到这里,抓了抓头,显然搞不清楚柳芫卿的反应究竟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凌闲云垂目,半晌才抬眼,淡淡地笑了。
“与八年前比来,他的城府更深了。看来,今儿晚上,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位晋柳先生了。”
第5章
为了显示对于两国修好的诚意,这次的晚宴,楚王和王太后都出席了。晚宴设在正德殿,管弦声起,舞带飘飞,将这平日里肃穆庄严的殿堂带进了一片歌舞升平。
楚王只是个十龄稚童,要他在这样的场合里正襟危坐,实在勉强了些,凌闲云到来向楚王行礼的时候,一只眼睛悄悄向楚王眨了眨,小孩儿像是得了什么趣味似的,绷得紧紧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怕他已经飞奔到凌闲云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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