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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沈秋暝对身边的正明子低声道,“我会个朋友,稍离片刻。”
正明子还来不及斥责,就见沈秋暝急纵轻功,向着谢逸那边去了。
他乍然出现,谢逸倒也不觉意外,只淡淡笑了笑。
“谢少庄主,”沈秋暝无心客套,单刀直入,“这台子可是有什么古怪?”
谢逸左右看看,避开耳目,“袁轻舟夜访鹤鸣之事并算不得秘闻,如今看来他也算所言非虚。”
“若是在这台子上做手脚,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沈秋暝有些迟疑,毕竟他与谢逸的交情比不得殷俭行,若不是知晓倾玉山庄与朝廷算得上亲善,他也不敢以今日之事想问。
谢逸一向温和澹然的脸孔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解之色,“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何况比起机关暗箭,我更担心的是别的。”
沈秋暝抿唇不语,心中忧虑如野草般蔓延。
见他神情惶然,谢逸赶紧宽慰道,“或许也只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定,不过……”谢逸压低声音,肃然道,“若是真的有变,除去殷俭行,太湖派林飞花、丐帮窦涯璨也可一信。”
沈秋暝很有些诧异,殷俭行也好,孔如松也罢,要么是有交情,要么是人品卓然,这林飞花是周家的人不提,这窦涯璨江湖风评很不怎么样,谢逸为何这般信他?
素禅方丈、清微道长已经入座,张知妄也遥遥地看了过来,谢逸瞥了眼鹤鸣的方向,急促道,“我与窦涯璨有些私交,他虽油滑,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勾结乱党、意图不轨之心更是没有。你且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不管他如何作态,他皆不会害你等性命。”
沈秋暝点点头,亦不便久留,便匆匆回了派中座席。
此时三派诸人皆已到场,诸人正在寒暄客套。
丐帮穿的破破烂烂,就连窦涯璨本人也换了一套腌臜布衣,手持一节碧绿竹棍,想是丐帮圣物打狗棍无疑;泰山派依旧是一身青色儒衫,以孔如松为首的门人各个举止有度,堪称谦谦君子;而鹤鸣派除去沈秋暝这个俗家弟子,其余人皆穿藏蓝道袍,张知妄更是坠饰以鹤羽锦绣,像是从骨子里带出点欲描难写的仙风道气,绝俗超凡。
至于华山派……
沈秋暝兀然坐直身子,只见整个华山派全数黑衫短打,人人手中竟都携着兵器。
“你说这西蜀王是个蠢物也就罢了,”张知妄在他耳侧细语,“为何在武林中的走狗也如此乖张?”
沈秋暝勾起嘴角,“你一个出家人又如何知道西蜀王是个蠢物?”
张知妄冷笑:“先前那西蜀王为他宠姬建了座黄金塔,此事你可听闻?他竟派人来鹤鸣,问我要那重阳碑石,说要放于塔顶博佳人一笑。”
沈秋暝失笑:“你怎么回他的?”
张知妄挑眉:“若真是给他了,岂不是要把师傅气活过来?”
提及唐照临,两人不禁相对黯然,沈秋暝轻声道,“若是真能让师傅活回来,真的给他了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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