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沾了水后会很滑,做事小心点。”
“嗯,我、我知道了。”
少女应了声,埋着脑袋不敢直视陆渊。
正要转身离开,陆渊视线的余角一扫而过,却是注意到了地面上的血渍。
“你把头抬起来。”
陆渊语气仍旧淡然看不出丝毫情感,但他忽然这么说,显然让少女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身子一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还保持着低头的样子。
陆渊没有再废话,让他这侄女抬头看起来比登天都难,整天低着头难道脖子不累吗?他几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少女柔嫩的下巴,强行让她抬起头来。
();() 果然,刚才摔了那一跤,直接在少女头上磕出了血,不是很严重,但破了皮后,血液就不停地流淌下来,流过眉心直抵苍白的鼻梁了。
“把拖把放下,过来。”
陆渊平淡地说了一句话,走到客厅柜子边,拿起家庭医药箱内的邦迪,随后看着少女畏惧地、慢慢挪了过来。
“就这样子,不准动。”
把少女头掰正,看着她仰面颤抖地闭上了双眸,陆渊拿起纸巾擦拭了下她额头上的血迹,再把邦迪撕开,贴在伤口处,然后……狠狠拍了下!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少女忍不住痛呼一声,想要转身就跑,却又想起了这是在哪里,强忍着恐惧的心理,浑身抖个不停。
“好了。”
陆渊贴好邦迪,见伤口不会再流血以后,走了几步停顿,平静说道:“知道痛了,以后就说出来,不要给我闷着不说话。”
陆渊没有养小孩的经历,更没有什么心情来照顾小孩子的感受,再次回到书房后,才坐下没一会,房门忽然嘎吱打开,少女站在门外,一副不敢进来的样子。
“又怎么了?”陆渊紧蹙眉头,瞄了一眼门边的少女,收回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面。
“水、水……”
嗫嚅说着“水”字,鼓了莫大勇气端着一杯热水,少女走了进来,把杯子放在陆渊桌旁。
陆渊没说话,连头也没偏过去。
少女反而松了口气,心惊胆颤地又原路返回,谁知走到门口之时,陆渊忽然开口道:“以后开门前,先敲门。”
“是……”
少女犹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下意识地就要低头,听到陆渊这句话后,见他再无任何反应,才赶紧走出门外,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合上。
……
书房重归寂静,陆渊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凝聚在一旁的水杯上,随手拿起喝了一口,喃语道:“还不算太笨。”
非理智性的情绪,终归没有在陆渊内心盘踞太久,上一代的事情,不能套用到下一代身上去,说到底,他这位侄女没有什么错,要怪就怪有这么个父亲。
但事情归一边,说不上对少女有多少厌恶了,陆渊也绝对没什么好感,权当一个陌生人来对待……只是小孩子还懂得讨好他,也不算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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