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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群居生活影响到中国人的心理。中国人之间很少有真正怪癖的。脱略的高人嗜竹嗜酒,
爱发酒疯,或是有洁癖,或是不洗澡,讲究扪虱而谈,然而这都是循规蹈矩的怪癖,不乏前
例的。他们从人堆里跳出来,又加入了另一个人堆。
到哪儿都脱不了规矩。规矩的繁重在舞台上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京戏里规律化的优美
的动作,洋人称之为舞蹈,其实那就是一切礼仪的真髓。礼仪不一定有命意与作用,往往只
是为行礼而行礼罢了。请安磕头现在早经废除。据说磕头磕得好看,很要一番研究。我虽不
会磕,但逢时遇节很愿意磕两个头。一般的长辈总是嚷着:“鞠躬!鞠躬!”只有一次,我
到祖姨家去,竟一路顺风地接连磕了几个头,谁也没拦我。晚近像他们这样惯于磕头的人
家,业已少见。磕头见礼这一类的小小的,不碍事的束缚,大约从前的人并不觉得它的可
爱,现在将要失传了,方才觉得可哀。但看学生们鱼贯上台领取毕业文凭,便知道中国人大
都不会鞠躬。
顾兰君在《侬本痴情》里和丈夫闹决裂了,要离婚,临行时伸出手来和他握别。他疑心
她不贞,理也不理她。她凄然自去。这一幕,若在西方,固然是入情入理,动人心弦,但在
中国,就不然了。西方的握手的习惯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因之握手成了自然的表现,近于下
意识作用。中国人在应酬场中也学会了握手,但在生离死别的一刹那,动了真感情的时候,
决想不到用握手作永诀的表示。在这种情形之下,握手固属不当,也不能拜辞,也不能万福
或鞠躬。现代的中国是无礼可言的,除了在戏台上。京剧的象征派表现技术极为彻底,具有
初民的风格,奇怪的就是,平戏在中国开始风行的时候,华夏的文明早已过了它的成熟期。
粗鄙的民间产物怎么能够得到清朝末叶儒雅风流的统治阶级的器重呢?纽约人听信美术批评
家的热烈的推荐,接受了原始性的图画与农村自制的陶器。中国人舍昆曲而就京戏,却是违
反了一般评剧家的言论。文明人听文明的昆曲,恰配身份,然而新兴的京戏只有一种孩子气
的力量,含了我们内在的需要。中国人的原始性没有被根除,想必是我们的文化过于随随便
便之故。就在这一点上,我们不难找到中国人的永久的青春的秘密。
借银灯
有一出绍兴戏名叫“借红灯”。因为听不懂唱词,内容我始终没弄清楚,可是我酷爱这
风韵天然的题目,这里就擅自引用了一下。《借银灯》,无非是借了水银灯来照一照我们四
周的风俗人情罢了。水银灯底下的事,固然也有许多不近人情的,发人深省的也未尝没有。
我将要谈到的两张影片,《桃李争春》与《梅娘曲》,许是过了时了,第三轮的戏院也
已放映过,然而内地和本埠的游艺场还是演了又演,即使去看的是我们不甚熟悉的一批观
众,他们所欣赏的影片也有讨论的价值。
我这篇文字并不能算影评,因为我看的不是电影里的中国人。
这两张影片同样地涉及妇德的问题。妇德的范围很广。但是普通人说起为妻之道,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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