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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程程默了默,说:“关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们,我想他一定是很想你们的,越是在意,越是不肯提起。以前阿姨给他寄好吃的,他都会宝贝好久,有时间拿出来一看,很多都已经过期了。”
关首长脸色更差,长长叹了口气。
贺程程说:“很难说那个时候呆在谁的身边,才是对他最好,但我知道他在爷爷家里很自在,也很快乐,其实,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吧。”
关首长点点头。
关首长又说:“大概就是因为亏欠了这么多,他长大之后,我才想要竭尽全力的补偿他。没有家长不想孩子飞黄腾达,我比他们,在这方面还要更迫切一点。”
贺程程静静看他:“所以你才那么反对让他去那里。”
关首长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因为有过他哥哥的那件事,我总是害怕他离我太远会出什么事,所以才会有那天晚上那么激烈的争吵。”
贺程程说:“我大概能猜得到。”
回去路上,贺程程把跟关首长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戎。
关戎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说:“他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怎么不亲自跟我来说?”
贺程程说:“你这个人吧,就是得寸进尺。中国式家长你还不清楚吗,从来都不会跟孩子说我爱你的,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低头的更是大有人在。”
关戎睨了她一眼,说:“看来你还挺了解中国式家长的。”
贺程程说:“我爸爸也是一样啊,其实心里都难受死了,但表面上还表现得冷血无情,他因为上大学时没送我那事,内疚到现在了,还不是只敢偷偷抹眼泪。”
关戎笑死了:“你爸爸啊怎么老抹眼泪。”
贺程程侧坐过去,认真向关戎道:“你这个人,总是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想跟你掏心窝子的才会越来越少,你要表现得大方点,行不行?”
关戎耸肩:“我尽量吧。”
贺程程:“不是尽量,是要一定。这次爸爸虽然是通过我转述的,但是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他肯定会主动再找你谈一谈。”
关戎说:“你的预见真多啊。”
贺程程说:“因为他是真的很在意你啊,不过退一步想,又有谁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呢,要是我有孩子了,我一定很疼她的!”
关戎开着车子,没再回答。
脑子里却出现未来孩子的轮廓,小小肉肉的一团,会哭也会笑。
他也一定会特别疼她的吧。
两个人拜访过关首长,回家之后就开始忙着收拾外出旅游的行李。
因为结婚,关戎有十几天的假期,两个人准备出去旅行,就算是有了一个不成仪式的仪式,正式结婚了。
两个人虽然从小生活在沿海城市,但其实离海还有十万八千里,都特别喜欢水清沙幼、阳光灿烂的海滩。
两个人定了国内著名海岛,房间自带无边泳池,能一边游泳一边看着海滩。
泳衣泳镜是不可缺少的,贺程程还怕水土不服,放了好多零食。
关戎这时随意插了一句:“其实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点的摄影师,帮我们把结婚照给拍了。”
这一点简直说到贺程程心里了:“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个摄影师的?”
关戎拉过她两只手,说:“你肚子里有多少弯弯绕,我还不一清二楚?我其实呢已经找好一个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贺程程吓了一跳:“你都找了一个啦,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感觉摄影师都差不多那样。觉得不放心,拿样片看看嘛。”
关戎说:“样片修得那么好,怎么看得出来,不如这样吧,咱们实地考察一下,你把婚纱穿上,我们让他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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