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宁兰气愤:“我在跟你说话!”
裴新民的舞步很踏实,不花俏,让人觉得放心,扎宁兰只能跟随着他,步伐也渐渐稳定,其实跳舞也没什么不好,酒会本来就是为了跳舞的。扎宁兰想到了自己,她从演艺圈混到江湖中,就如同这舞步一样的飘,她想做什么,有谁会听她的一言半语,冥冥中自有定论,每个人都不过是随波逐流。
裴新民轻声说:“人这种东西挺奇怪的,一辈子就只能跟命斗,能做的事不多,就只是活着,看它怎么折腾你而已。”
扎宁兰一震,她去看这个男人,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豁达,扎宁兰忍不住想问,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到底是真是假,但并没有问,真真假假,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扎宁兰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她当然明白,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人生不一样,选择不一样,有许许多多的迫不得已。
道义这个东西,其实说到底,也只是给白痴和伪君子听的。
一曲舞终,她站在了裴新民对面:“我好像有点明白张家男的意思了。”
裴新民只是微笑,他是那么华丽而另人眩目的一个男人,话却不多,也许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他本想借羞辱你而羞辱林志豪,因为在他眼里,你是林志豪的人。”扎宁兰顿了一顿,又说““可现在他保全你而保全他自己,他给你面子,也就是给他自己而子。”
这是不是说他已经承认你是他的人了呢?你说服了他?你征服了他?
扎宁兰回头看向张家男,那是一个顽石一样坚硬的男人:“他很危险。”
同样的形容词裴新民在张家男的嘴里也听到过,他说自己很危险。扎宁兰上下打量着裴新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也很危险。”
“但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扎宁兰说,“他是石头,你是海绵,他会把所有的一切反弹回去,而你会把所有的一切吸收进来,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
裴新民微笑了:“你更像一个诗人。”
扎宁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我做过流行歌手,但不得不回头来当这个破烂头目。”
她说头目是破烂的。裴新民想,这就是人的命的不同。他付出了一切才走到了林志豪身边,却永远也不可能爬到他的位子上,即使林志豪死去,他也会有兄弟和儿子,就像扎宁兰。裴新民微微的一笑,看着这个女人,扎宁兰的脸就又红了:“干嘛这样看我?”
扎宁兰所接手的龙风堂和麻叔的三连社实力不相上下,而她还没有长大,而她是一个娇俏美丽的女孩子,裴新民抓着她的手微紧了一些。女人在很多时候都要比男人好应付。
扎宁兰说:“我要走了。”语气里已经有缠绵的意味。
裴新民缓缓的松开了手。
他们的接触冠冕堂皇,不过是一场舞曲。
【C】曲终人散还剩下些什么呢?
扎宁兰用petty
arclay香水,浓香型,适合妖女和荡妇,而她却是一个长发披肩,清秀而暴烈的女孩子,这样的反差反而使她有一种奇特的魅力。香气留在裴新民手上久久不散。
佣人在收拾残局,残花残酒以久残留下来的杯子,都有一种颓败的痕迹,过去了的东西,没有价值。张家男斜倚上长长的沙发上,两脚搭上了椅背,他没喝酒,但却有一点醉意。音箱里有DAK
BULE有的余音,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哼哼,像是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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