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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医生再次转向玛琪:“你懂的一般的治疗术吗?就是止血包扎伤口一类的。病人身体很糟糕,怕是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我要手术把孩子取出来,以防大出血,需要一个助手,你可以吗?”
玛琪愣了愣:“剖腹吗?你有多大把握?”
“这种手术我经常做,很基本的技能要求,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病人的条件实在太糟糕,我也不敢保证。不过,你若是能够及时止血并且输送念力给她的话,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也希望是百分百的把握啊,那个男人强大而残酷暴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得陪伴病人一起长眠了。
医生拿出手术刀,消了毒,刚拿到玛莎身边,西索就阴测测地笑起来,眉毛高挑,对着医生说:“刀子要拿稳了,不要乱晃哟~~动作要利索,不要割伤其他地方,不然,人家不介意帮你换掉右手哦~~”
对于西索的不要脸,玛琪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始至终没什么反应。但是医生对于这种变态的病人家属,显然不常见,或者说就遇见过这一只,于是,本来很镇静的,被西索这么一说,爪子不由得抖了抖。西索的笑容更大了,嘴角扯起的弧度也更加上扬,医生没种地抖得更厉害了,眼看西索的扑克牌就要招呼上来,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终于安定下来,开始手术。
玛琪皱眉,这种场合,更合适飞坦吧?血淋淋的,肚子就那么被刀子开了个口,然后伸进爪子去取小孩子,真恶心。玛莎自始至终没有再吱一声,在麻药的作用下,昏睡的更加深沉,若不是身体还是温的,就跟死人一样。
折腾了半天,医生终于把孩子捞了出来,玛莎皱了皱眉,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捂住肚子,玛琪立刻给她拉开,掏出针线,将手术口缝了起来。将小孩子包裹好之后,回过头打算继续手术,缝补伤口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儿,才说:“原来你是外科高手啊,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呼!那你帮她收拾一下,我来照顾孩子。”
医生皱着眉头,抱着孩子,真奇怪,明明一切都正常,怎么不哭呢?难道是个哑巴?偷偷看一眼西索,后者正趴在病人眼皮子底下,完全没注意这一边,要不要捏他一把?疼了会哭的吧?但是又想,母子都平安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玛琪过来接过孩子,将一把大钱塞给医生:“你可以走了。”医生立刻松了口气,提上自己的工具就匆匆出门去了,再呆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玛琪看了看西索,将小孩子包的严严实实的,说:“我走了,团长还在等着呢。”西索站起来,凑过去,扒拉开小被子,看了看他的儿子,长的小小的,都没有他的小臂长,面部基本都是一坨肉,啥都看不出来,至于长的像谁就更甭妄想了。
玛琪看着西索极为怪异的表情,冷哼一声:“看够了没有?我得走了。”
西索扬了扬眉,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玛莎就眨了眨眼,因为一直有着不好的感觉,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太安稳,一听到动静,立刻强迫自己醒来,挣扎着坐起来,眼睛睁不大开,也没看清楚前面站着的两人是谁,只是问:“我的孩子呢?”
玛琪愣了愣,后退一步,掀开厚重的窗帘,跃了出去。就在这时候,一直很安静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玛莎一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追过去,声嘶力竭:“把孩子还给我!”玛琪停下来,拍了拍哭闹不已的孩子,回过头看了一眼玛莎,她身上还是穿着手术时那件薄薄的里衣,跌跌撞撞追了出来,大概是认出了玛琪,有一瞬的惊讶,玛琪趁她呆愣的时间跃上墙头直奔镇中心,旅团所在的位置而去。
玛莎呆呆地站在门口,身上都是血,她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为什么遗迹被毁掉了,她回不了家,孩子也要被抢走?玛莎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泪如泉涌。她总是希望某一天醒来,西索或者幻影旅团就不存在了,可是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也不要存在了,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用给孩子们带来痛苦的回忆?风很冷,玛莎的身体也不好,产后的虚弱已久缠绕,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摔倒在地上,却依旧一动也不想动,贴着冰凉的地面,玛莎忍不住想,若是就这样死去,会不会好一些?西索站在后面,看着玛莎,一动也不动。
金听到动静冲过来,抱起玛莎回到屋子里,转身揍了西索一拳:“畜生!”西索笑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血液顺着唇角流下来,看上去十分诡异。有什么关系?西索从来来就不是好人,也一向任意妄为,没有节操没有道德。他只要玛莎在他身边,就算是死,也不许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关于西索和幻影旅团的交易,金也差不多都猜到了,虽然觉得过分,但是这件事情,他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立场去为玛莎讨回公道,也不能把孩子要回来,——虽然变态,但,这就是猎人世界的规则。他改变不了,猎人协会也无权改变。
晚上的时候,玛莎就开始发烧,不得已再次拎了下午的医生过来,即使很害怕西索,小医生也忍不住炸毛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等着收尸吧。”他是医生没错,但是对于一而再再而三被搞得精神崩溃的病人及其家属,也没有什么好感。
“艾路,我们回家。”玛莎在梦里低低念了一句,西索手里的扑克牌哗啦啦落了一地,睁大了眸子,看向床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又木有爪印。。。嘤嘤,为毛哥写的东西总是让大家无话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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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X求生X幸运
玛莎后悔了,从一开始跟西索有交集的时候就后悔了,若是可以,她多希望,从来没有去过流星街,没有认识西索,即使那样,安琪也一样会活着的吧?或者,若是她死了,有多少事情能够从头来过?是不是她的亲人都不用四下里漂泊,那些痛苦的事情也不会发生?玛莎依旧昏迷,呼吸粗重,嘴角却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再次回到18岁的那个夏天,没有车祸也没有穿越,9月份的时候,怀揣着对未来的祈盼和对前途的无限向往,离开家乡,去到能够实现她梦想的那个大都市。下午的阳光打在高速列车的玻璃上,晕黄了她的脸,前方的一切似乎都可以预测得到:认真读书,努力毕业,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嫁一个不错的男人,养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终老。
艾路?西索坐在一边,心情貌似不是很愉快。每次从玛莎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都觉得膈应,这一次更甚。生死之际,一直念叨的人,一定会是那个人生命力里无可取代的存在,艾路之于玛莎,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即使他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也没人能取代。即使西索心里计较的要死,也只能接受。很早之前,对于玛莎是不是真的爱他这个问题,西索就十分无聊地探究起来,直到现在也依然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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