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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新作的衣裳,再在右耳之上的发髻之上插上一支珍珠钗。自从年前起,只要是以女装出门,云澜都听褚氏交代的,不再尽往素淡里装扮——已经不是小娘子了,太过素淡只会失了谢氏的颜面。
云澜先去了母亲褚氏那里说明了意愿。
褚氏这几日里也听说了豆卢府中的事情,心中不是不生气的,若非是豆卢家的儿子心系阿澜,她是不会愿意和豆卢家的这门亲事的。想到自己千般好的女儿被豆卢夫人嫌弃,她心中就是火大。但是却不想在云澜面前表露出来。
“其实阿娘不赞成你去见豆卢家的表亲,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豆卢二郎君也一同在,你去见见也好,将话都说清楚了。以后不可再有什么了。”
云澜点了点头,重生披上斗篷戴上风帽,脚上又踩上木屐,这才起身出了门。
因着连日的大雪,唯有刺史府及州衙门前的积雪清扫了,其余街道之上,还是厚厚的一层被见践踏得失去了本色的冰雪。牛车走在其上,也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云澜卧坐在软褥之上,想到同豆卢家之事,自嘲之意却更重了。她当然没有对豆卢讃有什么情义,不过是各种条件比较适合做丈夫罢了。如今乍然被人父母嫌弃,她这才惊觉,自己委实被这几年的平静的生活养得失去了警醒之心了。即便父亲如今为一城的郡守,但是在如今这豪强遍地的乱世里,又算的了什么?谢家在许多人眼中,依旧是只有空名的人家。豆卢夫人想为儿子娶权柄极重的人家的娘子,并不难理解。但是用一介孤女来打落谢家女儿,便太过了。
云澜掀掀开车帘,吸了一口气,隐隐闻到了冰雪和梅花的味道。
而不远处一株梅花树下的三个少年男女,一见云澜,脸上就呈现出不同的神情来。
豆卢云见了云澜,给了石裳一个得意的眼神,便匆匆迎了上去道:“阿澜,你来了。”
石裳早在看清云澜模样的时候,眼中就飞过地闪过了艳羡之色,雪白的的小脸,在风帽下红色的绒毛之下更显得清丽无双,加之她的衣着,银色的斗篷之下,银红色的锦缎襦袄隐隐露出了一小片,加之她脚上的木屐,无一不在说着她的身份高贵。
但是石裳一介女子只带着数个仆从能找到豆卢家,便不是蠢人,那抹艳羡与嫉恨,仅仅一瞬间就不见了,只余下对世家娘子的仰慕之色。
豆卢讃这段时日里已经知道了母亲的意思,他从父亲同意的大喜到母亲反对的失落中,一个月不到,他的心中各种纷乱。他知道母亲的意思,没有了父亲的爵位和一切,他的一切都得靠自己来挣,但是有了一个有力的妻族,一切又将不同了。但是谢家云澜,他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就这样放弃,他是在不愿意的。
他无法对孤独无所依靠的表妹说什么重话,毕竟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他能做什么呢?烦恼中,妹妹阿云同阿裳在书房外的院子中拌嘴起来。
“阿裳表姐,二哥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每日里给哥哥送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给哥哥做妾?”豆卢云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表妹何苦这样说我?我从没有想过同表哥有什么的,不过是因为寄住在豆卢家,关心姑父父母以及表兄表妹的身子也是应该的。我每日里也没有忘记给阿云表妹你送汤呢。”石裳丝毫不动怒地说道。
“哼,我也不要你假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可知道二哥将订婚的娘子是哪家的?人家可是世家大族出身,你啊,连人家半分也及不上。你若是不相信,好,今日里我带你去见见谢家的阿澜,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阿云表妹,我听说表哥的婚事并没有定下来,你这样说,若是以后与谢家的婚事不成,你让谢家的娘子如何做人?我相信谢家的娘子一定是个好的,我也从不曾有个妄想。去见她就不用了吧……”
“你怕了不成?我说去,就一定要你去,让你死了那条心为止。”豆卢云说着,扯着石裳的衣袖就往院外而去。
豆卢讃叹了口气出来,即便心中烦闷,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表妹,但是她说的话还是在理的,同谢家的婚事尚未定下,如此贸贸然嚷出去,若是之后再有变故,谢家同豆卢家的面子都不好看。随后跟着妹妹和表妹来了西城外,因为宇文家的故宅在城西,故而这一带的大宅多数无人敢居住的。
他看见云澜今日的装扮,心中也微微一动,即便他早已知道云澜的容貌不差,但是平日里多见的,是一副少年郎君的模样,很少这种少女的装扮。乍一看倒像是两个人了。
云澜携着豆卢云的手走向神色相异的两人,互相行过礼后,云澜才对着豆卢讃道:“这就是令表妹了?今日初见,失礼了。”
“谢娘子说那里的话,今日是阿裳太过唐突了。本来一直听阿云表妹说谢娘子不同一般小娘子,今日见了,果真是让阿裳自惭形秽。”石裳看了眼云澜幽深的眼眸,有种被她看穿到心底的感觉。
云澜静静一笑,转头看向豆卢云道:“阿云姐姐,你邀请我出来,说是有要事说,不知道是什么事?”
豆卢云给了豆卢讃一个眼神后,送来云澜的胳膊笑道:“这事情让我二哥告诉你吧。”说着就强扯着石裳走开了。
豆卢讃心中各种纷杂,半天才道:“你放心,我一定说服我阿妈,她会知道你的好的。”
云澜看了眼被冰雪包裹住的未开放的花苞,轻声笑道:“我的好,她知与不知都不重要了。二郎君以后也不要随着谢家的郎君往乡间而去了。”
豆卢讃脸色一变,有着着急,想也不想抓住了云澜的手道:“阿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阿妈她之前一直都夸奖你的,她会转过弯来的。而且我阿父已经和你阿父说了婚事,咱们的婚事八成是能成的。”
“二郎君,你失礼了。”云澜淡淡的看着豆卢讃,待他松开手才道:“昨日我阿父同我说,谢家的女子从来都不是街上估价的货物,而是匣中的美玉。二郎君,我其实觉得,我们谢家的女子,更是如这冰雪中的梅花。君不见暗香百里梅树骨,纵使寒风积雪无奈何。纵无青黛叶相伴,纵无他花娇艳姿,笑傲风中谁不识?豆卢夫人觉得阿澜非二郎君的良配,大概是因为她想看的,不是这寒冬时日的梅花,而是春末的富贵又热闹无比的花儿吧,比喻说花中之王牡丹。”
豆卢讃若不明白云澜的意思,便是傻子了,他有些着急,急切道:“但是豆卢讃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些富贵无比的花儿,阿澜,我会好好待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因为我知道二郎君你是个孝子,更是一个男人。一个孝子不可能为了妻子一次又一次的违背母亲的意愿,一个男人不会没有沙场封侯官可拜相的雄心的。二郎君,阿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自此之后,便不要再有什么让人误解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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