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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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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莉莉丝的“王子”亲口否定了她的存在，这样的感觉于莉莉丝而言无异于被整个世界排斥。

无法忍耐似的，莉莉丝下手准备快进将这一段过去。知道她离不开内维尔上校是一回事，一遍一遍地撕开自己的伤口享受那种变态的疼痛莉莉丝还做不到，现在的她只能尝试学着去视而不见。

也许是莉莉丝的心情过于激动，也许是莉莉丝的脑子有些混乱，本来应该点快进的按钮她愣是点成了快退。就在莉莉丝长叹一声准备改正她的错误时，她放到按钮上的手僵住了——画面上，“它”先是手脚并用地躺下，之后发出高高低低的嘶吼声，再之后是侧耳倾听，最后“它”回到了刚刚一模一样的位置。

“啪”，莉莉丝狠狠地将停止的按钮拍了下去，本来就急促的呼吸现在更是加快了频率。拜这次“它”消耗了大量的精神所赐，现在莉莉丝尽管有些激动，但是“它”仍然在老老实实的沉睡。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它”再次准备好，莉莉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不被“它”吞噬。

好一会儿，房间里只能听见莉莉丝自己的呼吸声。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又马上睁开了，无论她刚刚的决定是否正确，她都不能再瞒着了，凭借她自己的力量，被吞噬是可以预见的前景。

将带子倒到最开始，莉莉丝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恐慌，开始仔细的观察“它”的行动，拜这次“战役”的胜利所赐，莉莉丝勉强能辨认出一些夜魔们的交流内容。比如“计划”、“高阶”、“异类”...还有“它”打算先吞噬再出去的想法。

融合一经开始，在没有结果之前就不会结束。莉莉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想不想、愿不愿意的事情了，要么揭开所有的遮羞布，跟内维尔上校一起想办法，要么...一起死。

莉莉丝的智力从没来没有受到病毒的侵袭，按照正常的逻辑推论，莉莉丝被融合之后，整个堡垒将不再是监狱，“它”会走出去。凭借着跟莉莉丝的融合，大部分莉莉丝的记忆将为“它”所用，一个新生的、智力极强、还在进化中的高阶，光是用想的就知道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可以说，不论是因为莉莉丝的穿越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这个世界已经远远的脱离了所谓剧情的控制，换句话说，内维尔上校一样面临着死亡——要知道，一个有人类智慧的军事将领下的夜魔大军所能发挥的能量绝不是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更别提...莉莉丝从自己得到的记忆碎片中得知，一只高阶夜魔自然而然的可以通过精神波动控制最低阶的存在。

领主...么？莉莉丝苦中作乐，知道自己消失后身体会受到很好的照顾的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异。

这边莉莉丝在忙着总结和整理刚刚融合的一部分来自“它”的意识碎片，那边威尔在放松了之后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足足两天，威尔像是死过去了一样倒在浴缸里，即便是一贯在这个末世中培养出来的警觉也不能将他惊醒，更别提那个小小的电子表了，事实上，在它兢兢业业地叫响第N次的时候，威尔直接将它用暴力砸烂了，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都没有醒。

所以，当威尔终于睁开眼睛，发现他的手因为把手表疯狂地砸在浴缸壁上而留下了好几道口子之后，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莉莉丝...”威尔下意识地嘟囔，牵动已经有些撕裂的声带所带来的刺痛感让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他在浴缸中伸展他自己，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最温暖不过的梦，他见到蓝天、见到白云，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儿冲自己甜甜的笑，她说“威尔，hi”。

不过梦境始终是梦境，看着浴缸旁边窗子上冰冷的卷帘，感觉到这个房子死一般的寂静，威尔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的清醒——他跟莉莉丝是没有办法分开的，他们只能面对和接受。莉莉丝是一只半夜魔，而他必须坦诚地接受这一点。

不得不说，就某个方面来说，莉莉丝跟威尔就坦承这个问题已经达成了共识，至于他们双方隐藏的最深的秘密...恐怕真的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他们也不会说出口。莉莉丝之于威尔，永远都会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孩儿，而威尔之于莉莉丝，也只能是那个穿着白袍的内维尔上校救世主。

“笃笃...（你怎么样？）”摩斯电码带着它特有的节奏划开了一室的寂静，威尔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但是他马上又放松了，这样的放松让他难得的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几分钟时候，同样的“笃笃”声响起，看样子已经尝试了不短的时间，威尔明白莉莉丝这是在等他的回应，毕竟，莉莉丝不知道威尔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威尔终于决定起床，他爬出了浴缸，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我来了，宝贝。”

对讲机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就在威尔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笃笃”声才接着响起来，“打开你局域网中的摄像头”。他听见莉莉丝这样“表达”。

威尔神色复杂的看着对讲机，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接受莉莉丝的一切，可是马上就这样直观的面对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自己的那句“我爱你”凿凿实实地踩在了莉莉丝的神经上，不然女孩儿不会将自己一直逃避的“直面”提出来。

诚然，威尔在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也许是有些冲动，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上一世的爱跟威尔现在的所能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可是他并不认为这就不是爱。他从内心深处依赖莉莉丝、恐惧莉莉丝的离开，他希望莉莉丝能够开心，因为莉莉丝的开心也会是他的开心。

理智上告诉威尔这样的情感是不正常的，可是有鉴于他生活中所有能够寄托情感的东西都消失了，即便他的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么他为什么不能留住自己仅有的，这...大约就是威尔对莉莉丝的爱情了。

“好的，宝贝儿，只要你开心。”良久，威尔还是这样回复莉莉丝。放下了对讲之后威尔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将电子表从角落里面翻出来，上面明显的裂痕显示了这块陪伴了威尔几年之久的老伙计正式宣告罢工。

“算了，总是会这样的。”威尔将表随手一扔，在他的狗死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微笑，选择坦诚和接受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不是么？反正事情已经不能更坏了。

他一边打开卷帘门，一边对着久违的阳光喃喃自语，破碎的声音合着血沫从他的口中坚定的传出来：“上帝保佑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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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所看到的真实（修文）

?“叮——”代表着连接成功的局域网在某个位置亮了起来，威尔黝黑的手指不住地摩擦雪白的鼠标，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面伸出的汗水正在一点一点的把鼠标浸得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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