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儒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经过一夜的反复思索。董卿儒递交了辞职信,想重新开始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在离开山区所之前,董卿儒去看望了陈大明家人,因为董卿儒平时也经常在陈大明家吃饭,陈大明妈妈对董卿儒特别好。董卿儒也想离开之前,打个招呼。董卿儒到了陈大明家,看到陈大明的家里乱七八糟,凌乱不堪,到处是被摔坏、摔碎的家具。陈大明妈妈(以下简称陈妈)坐在角落里哭。董卿儒放下手中的一篮水果,急忙上前,扶起陈妈,说:“阿姨出了什么事?”
“这个天杀的,在外不知道是赌博输了还是花了?借了高利贷,还不掉,人家跑到家里要。我们拿不出钱,那些人就打砸。”陈妈边哭边诉苦。
“你报警了吗?”董卿儒说。
“不敢啊!大明还在他们手里,说要拿钱交换,否则抓到山头...”陈妈哭声更大声。
董卿儒多次想拿起手机,又放下,心想:刚辞职,又与单位有往来,不明理智的人风言风语,又认为刚踏出单位,就惹事。董卿儒就此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他欠多少?你把那些人的手机号码给我。”董卿儒对陈妈说。
“你有钱吗?没钱没用的!”陈妈哭诉。
董卿儒就把这几天辞职出去,他爸妈的三十几万养老的钱放在他这儿,叫他辞职之后,寻找其他门路,这情况跟陈妈说了一遍。
“谢谢!谢谢你!”陈妈激动地抓住董卿儒的手。
......
把陈大明从放高利贷的人手里解救出来之后,董卿儒在小镇附近某一小面馆内,给陈大明叫了一碗面。陈大明狼吞虎咽地在吃着。
“大明,这次用五万块换回了你,以后你要好之为之。每次都不是这么幸运的!”
“谢谢董哥。”陈大明大口地喝了一口汤,接着说,“董哥,我被赌场那些人给骗了,真的,不信你跟我去看看?”
陈大明擦了擦嘴巴。
“你们玩什么?”董卿儒问。
“一般玩‘十三轮’。”
“赌博,我虽没接触过。但平时工作做笔录需要,也知道些。这个翻倍很厉害的!”董卿儒说道。
董卿儒思虑一会儿,说:“好,我去。也好掌握证据,把这批人绳之以法。”
“董哥,去赌场,假如没带钱,是进不去的。”陈大明说。
董卿儒考虑了一会儿,用银行卡在就近的取款机上取了一大叠钞票,跟陈大明走了。
山头上,夜,死一般寂静。一处二三十平方米的破庙内,烟雾缭绕,喊声震地,一张不大的桌子边聚集了二三十号人,有些还垫着凳子...陈大明刚到,就非常兴奋,竟然抢着,坐到庄家的位子。
“大明,不要玩!”董卿儒警告他。
“董哥,就几把!”陈大明边搓着牌边说。
众人细细看了董卿儒一会儿,董卿儒就静静地站在陈大明身后看着。陈大明几把下来,赢了好几万。散家不断换,陈大明拿大牌的机会多,但手中的现金却越来越少。他们来的是“三轮车”。其中一局,陈大明拿了一副炸,顺子,对子带。通杀,加倍。顺子门的青年拿起了下注的钱,说:“大明,再补我两千五,你欠我的,还剩一个整数。”龙门的是一个外号叫“老歪”的,也叫陈大明还钱,如此反复,陈大明在外欠的赌债是个无底洞。董卿儒神色紧张,那钱可是爸妈的养老金啊!
“陈大明,我们走。你要是不走,我走了。”董卿儒说道。
“最后一副牌做完,就走。”陈大明说。
这时候,陈大明一副牌,最大的只有双对子。
“通赔。加倍。...”众人欢呼。
陈大明垂头丧气:“他妈的,这幅牌输了两万多!”
“董哥,钱!”陈大明朝董卿儒说。
“大明,这钱是不能用的!”董卿儒严肃地说。
“大哥,我们拿不出钱,是走不出这门的!”陈大明补充了一句。
董卿儒无奈,在赌场内的pos机上又刷了几万。陈大明接着又赢了些。董卿儒此时的心态变了:这钱是救命钱,不能丢啊!想陈大明赢回一点就走。哪怕拿回输掉的一小半......而陈大明每次都是在做循环的事,赢点,还点,输点。董卿儒也一次次地把目标降低,心想拿回上一副牌输掉的一小半,就走。但天不随人愿,不管董卿儒怎么降目标,最初陈大明输两万,想拿回一万就走,到最后卡里三十几万的钱输光,拿回一万,都没实现。
......
天亮了,董卿儒和陈大明走在下山的小路上,陈大明手头只剩两千块,董卿儒神情呆若木瓜。此时,一个浑身烟酒味的女人朝陈大明走来。
“你这死鬼,在外逍遥,也不顾老娘。老娘现在买烟钱都没有,在棋牌室还欠人家钱。”那女人说。
“赌赌,还赌!再赌把你送回你娘家。呐,我只有两千了,这一千给你,剩下的我和董哥各五百。”陈大明说。
董卿儒没接过那五百。一个人傻傻地往另一条小道走去...
陈大明站在董卿儒身后的不远处喊:“董哥,算我欠你的!”陈大明跟着老婆,走另一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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