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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白胖的脸上眼泪纵横,呆呆地听着,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绮雯继续道:“我知道你挪用那些钱是因为去年老母病重急需银子,也知道逼死人命是你无意为之,但这些事毕竟已是作奸犯科。我既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少不得也要从你家将银子抄没回来归公,你以后的月钱和所得赏赐,就都拿出来填补所欠的吧。”
宋嬷嬷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眼里亮光闪闪地抬头问:“姑娘竟愿饶过我?”
绮雯缓缓道:“不管嬷嬷你信与不信,我也是个真心想要善待皇后娘娘的人。对你从宽处置,都是冲着娘娘的面子。还请嬷嬷日后好自为之。”
宋嬷嬷如蒙大赦,立时连连叩首谢恩。
绮雯又随口嘱咐了两句,就打发了她下去。
宋嬷嬷回下处的路上,一路走就一路琢磨,自己那些事到底是怎么泄露给绮雯知道的。想来想去也没个眉目,忽然猛地想起:我怎地忘了,她与东厂督主的交情可不一般呢!
芹儿伸着脖子看准人出去了,才一边添茶一边对绮雯道:“姑娘总说皇后娘娘心太软,我看姑娘心也够软的。我早看见过像翠翘那样的下人,即便是挨了主子的打,也不见得真心收敛,说不定还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这老刁婆子是不是呢。”
绮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蓝底绣白玉兰花的袖口,轻松地挑着眉:“怕什么?反正她再干点什么,也逃不过我的耳目。若能就此收敛是最好,若不能,那说不得,泗国公府里与皇后娘娘投脾气的老下人还多呢,随便请一个来顶替她呗。她又不是娘娘什么至爱亲朋,还真当娘娘离不开她了怎地?”
芹儿这才放心笑了,朝她一挑大拇指:“姑娘真是越来越有东厂督主的派头了!”
绮雯很不客气地生受了这句赞扬,像只天鹅似的,得意地扬起了脖子。
方奎被流放南京,东厂提督的位子再次空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猜着下一任提督非王智莫属,却想不到,今上分派的却是王智的徒弟钱元禾。
熟悉的人都知道,钱公公年纪不过二十,心智单纯得还像个孩子,就知道对师父唯命是从,一句“师父说的有理”就是口头禅。这样的人,怎可能做的了东厂督主?今上的这个指派,怎么看都太过儿戏了。
可等到钱公公真去上了任,这些人却再想不到“儿戏”这两个字。
新官上任三把火,钱督主赴任后厉行大刀阔斧几项举措,先将内廷宫闱整治了一番,拿得准曾替三王爷和乔安国刺探今上、传递讯息的,一律捉拿下狱,共计百余人;其余行动诡秘身有嫌疑的,也都缉捕审问,情节严重的与前一拨人一同论处,稍轻的给与适当刑罚后撵出宫闱,捕风捉影找不到罪证的,也至少落个严正警告,受了好一番威胁吓唬,才被放回来,魂儿都吓丢了大半。
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后廷宫人的十之七八都被东厂过滤了一遍,最后明令处死的、公开说了是拷问过程中“失手”弄死的、以及去向不明生死未卜的,有近二百人。
这在东厂历史上并不算杀戮重的,但实际的威压效果却十分显著,剩余的宫人都噤若寒蝉,规矩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再除去撵出宫的,后廷一下子少了三百多仆婢。
皇帝正好在缩减开支,宫内主子又少,本也不需要太多下人,剩下这些也尽够用了,不再招新。人皇帝自己才用着几个近身侍奉的人呢,谁还敢嫌伺候的人少?
另外,辑事厂的官职从来都由厂督设立,人员由厂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员品秩之限。钱督主肃清后宫的同时当然也没放松对东厂自己的清洗。
东厂自己搜集来的情报就是一桩桩证据,钱督主只将一年来的卷宗大体过了一遍,就过滤出内部人事的派系,把确定不可靠和不确定可靠的人物都剔除了出去。
这一番肃清下来,再没人敢小看新任钱督主。外人尽皆拜服感叹:看来是钱公公深藏不露啊!
钱督主与绮雯姑娘曾一处公事,私交甚笃,时常来往也没人觉得奇怪。
谁能想得到,钱督主的每项举措都是那位姑娘给出的主意,钱督主每次去探望绮雯姐姐,其实几乎都是去问询公事的。
换而言之,绮雯才是真正的东厂督主。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特务头子。
钱大师兄最爱好的就是狐假虎威,顶在前方摆架子充门面,是既在行又乐在其中,与绮雯两人正是各得其乐,求仁得仁。
绮雯还总过意不去,觉得人钱师兄身在其位却没实权,莫不开总朝人家指手画脚;钱元禾一样过意不去,觉得主意都是绮雯姐姐出的,八面威风却是自己独享,很委屈人家。
好在两人都不是闷嘴葫芦型的人,又早已熟络,两厢客气话一说,才发觉自己都是多虑,也就顾虑尽除,安心地各司其职了。
寻常的下人偷听主子说话就是犯了大忌,再要传播,就罪加一等,被判凌迟也不稀奇。但有一拨下人却是例外,那就是东厂的手下。
东厂手下无处不在,除了在宫外甚至是京城之外监督百官之外,同样渗透在后宫四处,男女老少都有遍及。这些人偷听谁说话都是合理合法,再传达给上级更是分内之事。
历来东辑事厂只对皇帝一人负责,只认皇帝一个主子,除了皇帝主子之外,对谁都可以监视监听,连太后都可以,更别说皇后了。当然,像太上皇那样放手不管的就另当别论了。
绮雯既有了这样的权柄,想收拾一个宋嬷嬷自然是小菜一碟。
真正的居高位者不可能随时花心思去担忧底下人捣乱不合作,只因一切尽在掌握,想收拾谁随时都可以动手,实在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可以说今上对潭王的宽纵,也有这个意思。
转眼太上皇去世已有近两个月,距离那场关乎国本的朝堂之争也已一个多月,这期间皇帝仅仅在那件事刚过去时来看望过绮雯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将东厂交给了她,并与她达成协议:你主内,我主外,你负责肃清宫闱掌控京城为我祛除后顾之忧,我负责探清敌情整肃军队积极备战。
通过钱元禾了解着他那边的步步进展,绮雯知道,他要做的事更大更重,所以心里再想念,也没去打搅过他,只安心留在坤裕宫里,尽全力把他交代下的差事做好。
时隔近两个月,宫里四处悬挂的白灯白幔都已撤去,丧仪的气氛已然淡化,皇帝再次踏入坤裕宫的院落时,先是听见了正殿里传出的笑声。总算这一回笑的不再是宁妃了。
那笑声听来欢快又真挚,令人颇受感染。皇帝觉得有些好笑:这就算是传说中的“妻妾和睦”?这四个字安在自己头上,简直要多荒诞有多荒诞!
他摆摆手没让宦官通报,自行步入正门。
梢间里说笑着的人们被明堂里下人们的见礼声打扰,忙都各自起身,施礼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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