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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静、如、水、了、无、奢、念。”她微阖了眼眸,一字一字念得极其小心。然而这样的境界,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有些茫然,有些不安,更多的却是欣喜以及从未有过的希冀,一齐汇成诗意的暖流梳淌到心尖上去……
可惜清湖涟漪还未来得及蔓延开来,心头的悸念便被一个不悦的女子声音打断——“喂,十七,不是说好了今日会来乐坊的吗?”
循声望去,便见一位青衣女子倚着栏杆往这边看过来。初看时只觉得她肤色极白,眉目细长很是讨巧,甚至唇角那朵若有似无的梨涡会让她看上去很和善,只是——
忽闻“嗖”的一声,好大一只雪球就这么被丢了过来,伴着来人恁损良家女子形象的暴吼:“混蛋!今天乐坊里一点生意都没有,十七你还快不去牺牲点色相替姐姐我赚回本钱来?”
雪球飞过来时气势汹汹,显然内劲十足。枢念却也不躲,只任雪球自己偏了方向不轻不重地砸在他右肩上,而后拍拍身上的雪花,好脾气地朝她笑笑,“西晷,客人来了。”
他微微侧过身子,后面便站着眉玺,脸色煞白地盯着地上的雪花发怔。
“啊,还有客人在呐,呵,呵呵呵……”被唤作“西晷”的青衣女子立马换上春天般的笑容,转眸看见眉玺时竟还两眼发直愣了好半晌,然后大咧咧地抹了抹嘴,“啊呀,瞧如今的姑娘家,真是越来越——那啥,国色天香,如花似玉了!”
太过轻佻的话语以及与那张秀致的脸蛋很不和谐的痞痞的笑容——令水沐清的眉头微微蹙起,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揽紧了身边的人儿。
乌黑的眼珠子不安分地在两人身上溜达了几圈,嘴巴一抿,忽又嘿嘿笑了,“啊呀呀,看来三天后的喜宴是越来越——那啥,百花齐放,精彩纷呈了!”西晷脸儿灿烂地走过三人身边,“得,十七你就安心陪你的客人吧。姐姐我自个儿回去,不听曲儿,睡大觉去了。”她掩袖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冷了又赶紧将双手交叠藏在袖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走了。
眉玺的手指藏在袖中颤抖起来,手心的那张桃花笺几乎被自己揉皱——便是方才西晷在扬袖障眼时不着痕迹递过来的。
桃花笺上写着两行小字:潮涯乐坊,主上已候你多时。
是夜,大雪晚停,雾霰揽着月影似迷醉更婆娑。潮涯乐坊,灯火已近阑珊。由湖心牵延至坊牌的红纱缦也平添三分倦意,缦尾撩拨着湖中雪漪,半掩着玉人冰肌浮浮晃晃。
墨烟冻石的台阶前,有袭绯衣跪身于地,低眉顺目,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石阶上斜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于这样凝冷的冬日里却只是单衣裹体,且上身露了大半,倒像是故意朝人展示他平滑的曲线——以及过分细腻的肌理。厚施的粉黛将他原本的容貌遮去了七分,只剩了眼底的一抹恨意真真切切。
是了,他恨——恨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且这恨意好似已经根深蒂固了千万年之久。但那冷厉的唇角却在转瞬突兀地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眉玺,你爱上他了?”
眉玺垂眸默不作声。
“便是默认了?”男人的眉梢斜斜上挑,语气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愉快。
眉玺始终低着头,并不答话。其实他心里早已有数了不是吗?从她烧掉那支金钗起——她若不爱那个男子,又岂会心甘情愿受一辈子的寒毒之苦也不舍得伤他分毫?
“那他——有没有爱上你?”说话的瞬间,男人的容颜已经近在咫尺,眼尾处画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将他的笑容也染成了炽烈的红色,他扣起眉玺的下巴逼她望着自己的眼,“告诉我,眉玺。”轻巧的几个字,便夺去了她继续沉默的权利。
“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眉玺笑容温淡,坦然的神色并不见一丝惧意,“主上明鉴,眉玺虽为他的妻,但他始终心念旧情,相思成茧。这三年来,眉玺与他相敬如宾,平日里打了照面也无非是些琐事寒暄,他并不曾碰过眉玺。”
向来言简意赅的她鲜少说出这样长得近乎繁琐的句子,因为心知唯有这样的答案才足以让这个敏感多疑的男人信服。
不会忘记两年前——当他用同样的神情问出同样的问题,而自己简单的两句“没有”换来的两记巴掌以及他瞪红了眼眶嘶喊的那声“我不信!”正因为她答得太过简练干脆,便给了他足够的理由认为那是敷衍,他听不出里面的诚意。
即便心细如她,却也没有办法猜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唯有吃一堑长一智。但她心里有数,对于水沐清的一切,他似乎更想知个详尽彻底,甚至更希望她爱上他——是一种……近乎报复般的心理。
显然满意于她有条不紊的回答,男人的唇角上勾,笑容越发显得深不可测,“你道,究竟有没有人能够取代杜妃夷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至爱杜妃夷,亦唯爱杜妃夷。”眸光清明,眉玺的语气听不出半分虚妄,“眉玺以为,杜妃夷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
是呵!平心而言,她亦从不曾奢求过要去取代杜妃夷在他心中的地位——倘若还能唤他一声“夫君”,倘若还能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倘若还能为他绾发梳髻,便也……够了。
“永远……”男人的声音竟有刹那的飘忽。好似餍足,又好似……迷惑。他蓦地加重了指下的力道,眼睛紧盯着她,“既然你爱他,难道就不曾怨恨过?”
眉玺抿唇轻笑,“眉玺自认配不上他。”她吐字温软,与她眸中的一点哀色糅合得恰到好处,“且眉玺以为,除了杜妃夷,已经再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够配上他。”
男人闻言“哈哈”大笑而起,细锐的笑声更为他浓脂厚粉的脸平添了几分癫狂之色,“眉玺,眉玺,你真真是取悦我了。”他稍一提劲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拥进怀里,裸露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脸,“还记得我以前是怎样教你去取悦男人的吗?”
他捉住她颤抖的手,笑容妩媚而残忍,“你的手,应该放在哪个位置才好?”
……
“啊呀啊呀,那阴阳怪胎真是越来越欲求不满了。”
离坊牌不远处的古槐树边,西晷正以手作枕躺在雪地里,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寻来的长茎野草。她半阖着眼说得极是轻漫,甚至唇畔还漾起一朵浅浅的笑涡。
身边有人暗暗捏紧了拳头,“哼,要不是知道那鬼东西没那个能力,老子现在就要他好看!”常以“老子”自称的,自然就是不久前寻来这里的南何了。
“哟,小鬼,连你都知道那种能力了?”细长的眼儿粲然一亮,西晷大咧咧地伸手就要去捏南何的脸,却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拍开——
“给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谁是小鬼?”南何凶神恶煞地瞪她一眼。
“喂小鬼,你很偏心呐。”西晷翻身把脸托起,一面说着话,一面管不住眼里的流质四处溜窜——意味着她本就是个极不安分的女子,“从来就只对眉玺一个人好。好像姐姐我待你也不差吧?”她嘴巴一抿,说得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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