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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一听放了心,把碎镯收好,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只鼓鼓的荷包,不由分说就往文竹手里塞:“小姐受了惊,上台阶上时没注意,磕了一下,这才……”
“快走吧,”文竹蹙起眉:“夫人该等急了~”
、出嫁(一)
晚饭是邱夫人请,斋菜便摆在了西院。(请记住读
舒沫到的时候,恰好赶上入席,给二位长辈见了礼,便上了桌,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李氏见她面色苍白,就去看文竹,文竹悄悄递了个眼色,却是有话要回,只是不便当众相告的意思。
当着外人的面,李氏纵然心中狐疑,也不好细问,只得淡淡地说了句:“有长辈在,下次可要早些,不可失了礼数。”
“是~”舒沫恭敬地应了,手放在膝上。
李氏不问,邱夫人更不能问,只好装做不知,面上笑容不减:“人齐了,上菜吧~居”
普济寺的斋菜远近驰名,沙姜素鸡片,麻香菠菜,韭菜炒银牙,佛跳墙……等等都是极有名的招牌菜。
舒沣性子稳重,有外人的场合更怕多说多错,只挂着矜持柔和的浅笑,斯文地吃菜。舒沫更是成了锯了嘴的葫芦,闷头吃饭。
舒潼,这小半天的时间里已跟邱雅云混得很熟,在邱夫人介绍菜式时,会偶尔凑趣地搭句腔,这才使饭桌上不至于太过沉闷。
饭后,大家在偏厅喝着普济寺自产的云雾茶,嗑瓜子,吃糕点。
舒潼是个精明的,有六姑娘的事在前面,邱夫人来得既突兀,态度又暧昧,便猜了个七七八八。邱家公子的情况她虽不了解,但婆家的实力却是摆在眼前的。
她既动了心思,便越发地想要曲意讨好,卖力表现赭。
舒沫冷眼旁观,却是一清二楚——邱夫人显然已相中了舒沣,她这般做作落在有心人眼中,终究不过是场笑话。
坐了半个时辰,见大家话也说得差不多,约好明日一起赏桃花,李氏便带了众位姑娘回了北院精舍。
“小姐,”立夏挂着她的伤,进了门便拉了她来瞧:“文竹那一握用力不小,怕是伤上加伤,让我看看。”
“不忙~”舒沫摇了摇手:“等母亲来时,一同看便了,省得多费一番手脚。”
“夫人几时同小姐说了话?”立夏一怔。
她瞧得清楚,在偏厅里,小姐一直坐在角落,象个泥菩萨似的。
舒沫但笑不语。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门外环佩声响,文竹在外面问:“七姑娘睡下了吗?”
“还没~”立夏挑了下眉,赶紧过去,一开门,就见杜嬷嬷簇拥着李氏站在走廊上,急急行了礼:“夫人来了~”
舒沫便急急从里间走了出来:“给母亲请安~”
“听说你手伤了?”李氏进了门,也不拐弯抹角:“给我瞧瞧,伤势如何?”
“也,没什么要紧~”舒沫脸一白,却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杜嬷嬷就上前,拆了包在她腕上的白绵布,露出一条长约一寸的不规整的伤痕,倒也不象是刀子等利器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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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二)
伤口原本结了痂,这一扯,又微微渗出些血丝,舒沫便“咝”地吸了口凉气。
杜嬷嬷抬起头,冲李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李氏松了口气,随意问道:“疼不疼,可要找大夫瞧瞧?”
“多谢母亲关心~”舒沫垂着头,嗫嚅了半天,挤出一句。
立夏便急急求情:“小姐只划破一点皮,没什么大碍,还是别请大夫了。外人不知内情,万一传得差了,影响姑娘声名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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