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暗沉的嗓音,一听就是属于少年变声期。
李大婶脸上慈爱的笑僵住了,她惊疑不定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可爱的斗篷大衣,毛茸茸的领口衬托得她面容白皙,是个姑娘的样子啊,李大婶想起新闻上说的,总有一些可爱的男孩子有异装癖,她再看向少女的目光就诡异起来。“孩子啊,大婶也不是古板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末日,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吧。而且,大婶看你这样穿也挺漂亮的,只是,你这声音啊,有点……不搭啊!”
许小黎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脑海里却问胖蛇:“你就不能用幻术让别人看我是个男的?”
胖蛇回答:“我要是会那样的幻术,我至于天天烤红薯吃吗?我现在只能依你的形态,幻化出你本来的样子。”
胖蛇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老板,能给我多一点圆子吗?”
李大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用正常的嗓音说话吧……”
胖蛇在许小黎的斗篷大衣口袋里动了动,催促许小黎:“快拿钱包,幻术时间不多了。”它功力有限,幻术最多维持十分钟。
李大婶手脚麻利地拿过纸碗,从大锅里舀桂花酒酿圆子,她看着灯光下女孩柔和精致的脸庞,不自觉多舀了一些圆子。
胖蛇嗅着桂花酒酿圆子香甜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多少钱一碗?”
“十五一碗,三碗四十五。”
许小黎掏出钱包,从中间抽出一张五十的递过去,胖蛇十分豪气地说:“给你五十,不用找了!”
李大婶递出去的桂花酒酿圆子又收了回来,她将舀圆子的大铁勺往大锅上一放,“哐”一声淸响,语气不善:“你莫不是在耍大婶我?这钱是末日前用的,末日后我们早换了一套钱币!”
许小黎握着钱的手停顿在冰冷的空气里,“你说过钱包是几年前捡到的,具体是几年前?”
“十年前吧?”
现在是末日后第六年,十年前……
胖蛇忽然说:“幻术时间要到了……”
李大婶正准备好好说教一番,却见一直保持甜美微笑的女孩,漂亮的脸在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渐渐模糊起来,她揉揉眼,女孩白皙的下巴现出一种灰白色,丧尸独有的肌肤颜色,李大婶一惊,又欲仔细去看,女孩已经转身迅速跑远了。
这时,又有人上前来买桂花酒酿圆子,李大婶忙着招呼,只当灯暗眼花。
做了丧尸之后,许小黎眼神锐利,观察细微,稍见李大婶神色有异,立刻跑路。
偏胖蛇还念念不忘:“桂花酒酿圆子抢一碗啊……”
捡着灯光阴影处走,许小黎一直出了回源市市区,她寻了僻静处停下。
胖蛇一路上都在念叨没吃上的“桂花酒酿圆子”,许小黎沉默相对,没搭理它。经过买“桂花酒酿圆子”事件,许小黎终于发现,靠胖蛇不如靠自己,她需要和它谈谈,“你打不过我。”
语气肯定。胖蛇一愣,确实是事实,它打不过她。
“按照末日前的规矩,你打不过我,应该叫我爸爸的。”
胖蛇一下子从她的大衣口袋里跳出来,整条蛇直面着她的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抛下我了?”
许小黎摇摇头,“我会为你负责的,但从现在开始,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要听我的。”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非你能打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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