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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在此刻封行远靠着栏杆坐下的同一个地方。
十几年的光阴好像在此刻消弭,封行远坐在那里,封邵回过头与他对视。
当年封行远什么也没能做,只是哭,不断地哭,后来还把自己哭出了一场高烧。现在的封行远伸手扶着栏杆站起来,冷着声问:“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打她,为什么要推她,你到底是不是人?”
可他问的人不能回答他。
事实上,他想要质问的这个人,也早已经下地狱了。
第38章树
和亲戚们的饭局对封行远来说跟任何一场饭局都没差。
封行远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感动,也并不喜欢看那些他已经记不清是叫表叔还是叫大舅的亲人互相灌酒吹牛,不愿再听他们一遍遍问什么工作买房结婚生孩子的事。
但他还是克制着,表现得十分礼貌,虽然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没几个字听进了耳朵。
封行远在萍野心不在焉地跟一屋子早已陌生的亲戚叙着猴年马月的旧,而几十公里外结束了游乐园之行的阮裕,在一面玻璃外,看见了楚陈庭。
要么说江照玉和楚陈庭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呢,某些方面来看,他们还算有点难得的默契,吃个饭也能这么巧合撞到一起。江照玉请一行在游乐园玩了个尽兴的小伙伴们下馆子,选了个低调的地方,这家餐厅很小众——不过不是因为难吃或者偏僻,它坐落在车水马龙的大商圈里,但其过于高调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加上又没做什么宣传,因此丧失了门庭若市的基础。
江照玉不在乎钱,他爹现在对他的管控松了一些,加上他从楚陈庭那拿到的分红,够他一个月不重样地在榆州各大高级餐厅吃一遍,请上三五个朋友也没问题。因此他不考虑钱,只看自己心情。
但楚陈庭不同。
吴越还没有成为他的爱人介入他的生活的时候,楚陈庭是个不近人情的工作狂,偶尔才会被江照玉拖出来正儿八经吃一顿精致的大餐,参加过最闹腾的场面也不过躲不掉的那些宴会和出来给醉酒的江少“收尸”。后来因为吴越,楚陈庭开始疯狂压缩自己的工作时间,到点就下班走人去陪吴越,非工作时间一律待在爱人身边,轻易不会离开,之前楚陈庭自己提出要约封行远最后都让江照玉把人拉进了他家里。
现在春节七天乐头三天都还没乐完,楚陈庭却没和吴越在一起,单独跑出来选了这么个别具一格闹中取静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
江照玉点完了餐走到阮裕身边,正要问阮裕怎么不去座位上的时候,顺着阮裕的目光看见了楚陈庭和他对面的人,他有些费解。
楚陈庭对面坐着个男人,侧脸轮廓像刀刻似的,线条利落坚毅,头发是端端正正的板寸,发丝里却泛着几缕白。江照玉看他的侧脸觉得并不熟悉,不过他也没有去探究的想法,由于先前被楚陈庭背刺了一把,他现在还没完全消气,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楚陈庭。跨年的红包他没收,楚陈庭的新年祝福他也没回,后来楚陈庭也没找过他,他俩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了下来。
江照玉拉着阮裕转身就走:“走吧,回我们那桌吃饭。”
阮裕不知道江照玉封行远和楚陈庭之间到底有什么龃龉,懵懵懂懂地跟着走了。
抬脚迈了两步,阮裕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到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他回头,对上了楚陈庭深邃空远的目光。
阮裕觉得吴越很温和亲切,他第一次见到吴越时就莫名有想要亲近的感觉。但楚陈庭这个人他却一直弄不懂。如果说封行远是面冷心热,那么楚陈庭这个人毫无疑问是面冷心也冷,他稍微克制着的时候,掺杂一点表演,尚且能表现出一些礼貌又温和的模样,一旦不装了,原形毕露,再看时会让人觉得他那双眼睛就像深渊。
隔着玻璃,阮裕莫名有点想炸毛。
可是楚陈庭那样冰冷的审视目光只有一瞬间,他礼貌地远远冲阮裕笑了笑,片刻的转变甚至让阮裕都有点错愕。
小猫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个仿佛只是在打招呼的笑容。好在也不需要他回应,江照玉走得很快,没两步就拐了个弯到了位置,按着阮裕的肩膀把他塞进了柔软的沙发坐垫里。
也许是因为自觉愧对江照玉,也许在这里碰面确实是个巧合,也许是跟对面坐的男人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反正楚陈庭这回没有往他们这边凑,江照玉结账时,楚陈庭人已经离开了。
江照玉也当做没这回事一样,刷完卡又带着一帮子小朋友去下一个地方玩去了。
第二天,远在萍野的封行远几乎是逃跑一样,天一亮就匆匆辞别姨母,委婉拒绝了所有盛情挽留,匆匆将萍野之行结束。然而逃跑的旅途比循着记忆寻找往昔的旅途漫长许多,他靠着客车座位的靠背,试图用数外面路边的树这样无聊的方式来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他压抑了很多年的情绪呼啸而来,尽管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它们依然汹涌。
封行远整理了一路的心绪,在沉默中不断审视自己,停不下来运转的大脑像个不怎么好用的机器,自虐似地回忆着许多年前模糊的旧事。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是个背叛母亲的叛徒,用自己的沉默织就了封邵逍遥法外的温床,为此,他无处可遣的自责又引导着他进行更多无端的联想和猜测;另一方面,他仍然无法完全将自己十几年前的事条理清晰地梳理出来,同时,他也不清楚这部分“大脑故障”的原因来自于自己常年不适用这部分回忆而造成的偏差,还是因为自己接受不了所以把一些掺杂个人情感的胡思乱想当了真。
而关于封邵这个人坐牢的记忆,封行远隐约想起来一点——楚陈庭虽然语气冰冷又具有攻击性,但他并没有说错时间,封邵确实是在封行远已经念高中的时候才进的局子。关于这部分,封行远其实也有模糊紊乱的两套记忆,稍微清楚一点的记忆里,他每天只是坐在教室,与满抽屉外加一整只纸箱子的作业搏斗,前途和命运系在笔尖之上,憋着一口气想要飞得更高更远,叫那成绩单上的数字一遍遍冲刷得膨胀又傲慢。但他不怎么回家,因为哪怕在他记忆中他和封邵关系最好的版本里,他们也没有话说。
当时的少年孤独自我又傲得不像话,认为他爹那样一位社会渣滓,除了供给学费生活费保障他的学习之外,没有任何一点能跟他的精神世界沾上边。因此那时候封行远就一直住校,寒暑假就溜出去给餐馆端盘子洗碗,半夜抱着书睡人家餐馆的后厨后头的小隔间里。
除了真的别无选择的一段时光,他其实并没有和封邵心平气和地相处过。
严格来说,无论在哪一版错乱的记忆里,封行远都没能找到封邵坐过牢的铁证。触目猩红的楼梯下,母亲究竟只是磕伤了还是命丧当场,封行远其实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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