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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殷玄分开之后,殷旦就急急忙忙赶去尚书府。
宋承砚因为带着太子出入青楼这件事被宋尚书施以家法打了个半死,还要禁足一个月。殷旦去探望他时,宋承砚还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一副快死的样子,他的姐姐承画在一旁照顾他。
他恨恨的对殷旦说:“肯定是韩凛把事情捅出去的,那晚他就在听风馆。那小子早就看我不顺眼,必是想借着这事儿整我!妈的,有种等爷爷我好了——啊哟!”
许是太过激动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宋承砚疼得龇牙咧嘴,他姐姐赶忙过来安抚他。
韩凛是长安侯的独子,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加美男子,除了有些眼高于顶的桀骜,倒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不知为何,宋承砚就是与他不对眼,处处看他不爽。
但殷旦觉得,韩凛那样的人是不屑于传流言的。
从尚书府出来,天色已晚,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下起来,雪不大,落在人眉睫指尖,顷刻就化开了。
殷旦就想起那个于雪夜抚琴的锦衣的男子,那副磊落疏朗的样子烙在他的眼底,挥之不去。
不知道他的琴修好了没有。
殷旦在尚书府的门口立了半晌,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的琴是因为我才弄坏了,我该给他赔个礼的。
到了听风馆,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几个在门口招徕客人的龟奴误以为殷旦是嫖客,不由分说将他拉进馆中。
尚未入夜,比起第一次来时的热闹,听风馆略显冷清,清闲着的鸨母见客人来了急忙迎上前来,招呼道:“这位公子看起来眼熟得很,不知要点哪位姑娘?”
“不是,不是!”殷旦急忙摆手说,“不是姑娘,我找的人是男的!”
鸨母会心一笑,“一看公子就是识货的人,听风馆的小倌也是一等一的好,不比外边相姑堂子里的兔爷儿差,不知公子找的是哪个倌儿?”
“我不是来找小倌的,”殷旦一听知道她又误会了,面红耳赤的解释,“我找的人会弹琴,前几日我在后院里碰见他,不小心坏了他的雅兴,这次……这次是来道歉的……”
鸨母闻言,热情立刻冷了下来。
“公子找的大概是我们馆里的琴师阮放,我让人带您过去吧。”说着招了一个粉衣的姑娘过来吩咐她带路。
“阮放不比一般人,他可不是出来卖的,我劝公子还是别招惹他的好。”鸨母好心的奉劝殷旦。
阮放住在听风馆的僻静处,粉衣姑娘带着殷旦七拐八拐了好一阵才到。
阮放正侧身躺在廊上看雪,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拿着白瓷酒碟,衣襟敞开着,似乎全然不觉得冷。
见着殷旦来了,阮放抬头冷冷的瞅了一眼,问:“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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