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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青脉有时提前下班,或是回家取个什么东西,还是不免听到些动静,受点刺激。有一回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仿佛中了咒,放着大堆工作不干,把门锁上,隔了一个房间的另一间卧室,有人在翻云覆雨,他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看着旧手机里的旧照片,撸了一发。
完事之后他用了很多卫生纸擦手,又用了很多卫生纸擦眼泪,他边哭边想,老子没阳痿啊。
然后收拾好材料文件,回办公室通宵加班。
在周青脉当律师的第三年,也是和林仔合租的第三年,林仔升入大四,和老Q分手了。分手后林仔堕落了一段时间,周青脉冷眼旁观,也没有安慰的意思,主要是他没空,下拉面的时候给林仔也端去一碗,这是周青脉最大限度的关心。
那天大概是圣诞节,或是感恩节,总之律所破天荒给所有员工放了一天假,众人加班到半夜,第二天还是工作日,但不用上班。周青脉没有骑摩托,提着皮包走在繁华的国贸一带,心里只有回家补觉这一个念头,却忽然倒霉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林仔,那人哭着在电话里报了个地址,说自己在GAY吧喝高了,有一伙人要强`奸他,要周青脉快去救他。
周青脉说,我是律师,不是警察。
林仔只是哭,哭得悲痛欲绝的,让周青脉想起几年前自己时不时就要躲在宿舍厕所里哭泣的那些不堪的日子。
他最终还是查了查林仔说的地址,就隔了一条街,走路五分钟到。周青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把手缩在风衣袖子里,快步往那方向赶去。顺水人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回去让他打扫两周厨房厕所,周青脉晕晕叨叨地想着,很累很困,路过一个豪华饭店的停车场时,没注意从里面开出的车辆,差点被撞上。
他转身给人赔不是,一辆黑色奥迪Q7,急刹车压在减速带上,城市缭乱的灯光照进去,照在里面的皮质驾驶座上,照出细腻的光晕,也照清楚驾驶座上的人。
居然是迟朗,迟朗头发长了,穿着黑色的衬衫,神情一点波澜都没有,审视般,默默地,看着他。
周青脉揉揉眼睛,愣了一秒,短短的,也就是一秒而已。他确认这不是过劳导致的幻觉。他的嘴唇和手都在发抖,看着那张脸,照样鞠躬赔了不是,他的神情也一点波澜都没有,然后,他快步按照原路往那貌似十分凶险的GAY吧跑去。
年底夜风很冻人,大街上鸣笛声很吵闹,霓虹很漂亮,周青脉习惯在这一切中奔跑,尖头皮鞋才不是什么阻力。他又接到林仔的电话,那头还在哭哭啼啼,噎得不停打嗝。
“你他妈真被强`奸了,那就立刻报警,”周青脉灌着冷风,愤怒地吼,“没有就他妈闭嘴别哭了!”
23.
那GAY吧起了个挺美的名字,叫“风又起”,门开得格外隐蔽,在地下一层。周青脉推门进去的时候,没人拦,倒是有几个纤细的男孩子端着梨形杯迎上来,小鸟似的绕着他,“哥哥哥哥”地叫,笑声轻快露骨。
“抱歉,我来找朋友。”周青脉礼貌地回绝了他们。
酒吧是叠式两层的,楼梯和装饰都是有点生锈的金属,做出老工业朋克的效果。内部情形也和周青脉之前对此类场所先入为主的印象不同,并没有什么变装秀抑或劲歌热舞,多数人都扎堆坐着喝酒,店里安了几处老式音箱,低低地放着LanaDelRey的那首《夏日忧伤》,能从谈话声中模糊地听到。红光,橙光,洒在昏暗中,都是暖色。
屋里略显燥热,周青脉出了薄汗,于是脱了风衣,挨桌去找。边找他边给林仔拨电话,一个也没打通,倒是有几个想拉他坐下喝酒的,上上下下打量他的也不在少数。周青脉在觥筹交错间挤来挤去,只得抱紧外套手包,慌慌张张的,觉得自己巨怂无比。
最终他在卫生间找到了林仔,那人穿了件花里胡哨的棒针毛衣,肩袖和腰侧还开了几个时髦的破洞,长得跟裙子似的,据说这衣服是林仔美院同学的作品,他平时宝贝得很,坚持手洗,如今却吐了自己一身,就这么臭气烘烘半死不活地坐在墙角,没再继续哭,因为睡着了。
周青脉蹲下拍他,“走了。”他是绝不会背他回家的。
林仔迷糊地张开眼睛,一瞅清楚周青脉的脸,就又大哭了一嗓子。
周青脉最烦照顾这种不讲理的醉鬼,不喜欢跟大学同学聚餐就是因为他们不懂分寸,同事之间关系远,反而没这个毛病。可现如今,他到底还是有点担忧,地上貌似有点不明液体,“你不会……真被强`奸了吧,别着急,慢慢说,先取证——”
林仔打断他,嚎得更凶了,看起来精神得很,没什么受欺负的样子,“靠北,怎么是你啊!”
周青脉皱眉,“不是我还能是谁?”
林仔委屈了极了,揉着眼角,“老Q,我找老Q讲,你要强`奸我,要他来救我了啦!”
周青脉腾地一下站起来,这口嗲嗲的台普在他耳中,也是烦人得要命,“我`操!”他直接踹了林仔一脚,大堆狠毒的话冒上来,可最终只是骂出一句,“姓林的你牛逼,你他妈等你的老Q来捞你吧!”
完全不解气,他刚想接着踹,就被人扳着肩膀从后面拨开,险些撞在墙上。是老Q,他还真来了,一身皮衣倒是酷得很,含恨瞪了周青脉一眼,打横抱起林仔就走。
周青脉被瞪毛了,“我有没有干那种事,你自己问他去!”
“那您也不能玩儿命踹他呀!”老Q满口京片子回怼得还挺利索。
林仔就在他怀里黏糊糊地哼,揽着他脖子,高兴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这一切周青脉看在眼里,简直要气得发笑。门被老Q踹开,紧接着又关上,外界杂声涌入又被堵死,周青脉一时索然无味,在镜子边的木钩子上挂好外套皮包,点了支七星,低着头缓缓地抽。
怪异的是,闷气居然很快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寂寞,一支烟烧到烟尾,烫了他的手,周青脉就又点燃一支,深吸一口,他看着落地镜中的人影,藏蓝套装熨得平滑,细看还有竖条暗纹,腰线也掐得恰到好处,平驳领露出一小角纤尘不染的米白衬衫,打着黑色温莎结,西装胸袋上挂着一小片方形金属牌,银字镀着他的姓名拼音。忽略稍有散乱的刘海,就算现在回去开会也没问题。
周青脉无端笑了。他还是这样,千篇一律,一错不出。他不再看镜子,而是对着墙角,烟雾朦胧间,他竟跳出自己,浮在半空,去反观这个形单影只无话可说的周青脉了。
头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同情。
很难解释这种情绪的产生。不是因为白跑一趟,也不是因为给他添麻烦的友人拍屁股溜走,事实上,在以往,比现在狼狈荒谬的情况周青脉也不是没遇上过,他总会想起《黄金时代》里面那句话,“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于是那些破破烂烂的时间也就被他生猛地度过了,他只会看透、厌恶、嘲讽别人,他不会同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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