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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荣儿三班，俞希子七班，比伦中学没有重点班，班主任抽签选学生，各班综合实力旗鼓相当。

三班班主任叫黎勇康，教数学，任教十五年，俞荣儿是他开过的最大“奖”。

历史经验告诉他，聪明学生宜放养，因为这类学生根本不需要老师教，过多干涉反而阻碍他们。

然而放养归放养，有些事情还是要实事求是吧

黎勇康望着目光平静的俞荣儿蹙眉道“学校从来没有这种例子。”

女学生要求男校服。

即便俞荣儿的脸雌雄莫辩，叫人吃不准是男是女，有报名册的黎勇康清楚知道对方是女生。

“如果给学校造成麻烦，我很抱歉。”清冽的声音，配合微低头表示歉意，聪明学生伫立原地不动，稳稳等着他的同意。

而陪她一起来的大姐站在她斜后方，满脸和蔼地望着眼前一切，却是一言不发。

黎勇康坚毅的俞荣儿，再沉默的何素珍，纠结。

俞荣儿若是普通学生，他直接拿出师长威严，一锤定音就好。

但对方是年级主任和校长都关注的优秀学生，学费学杂全免不说，俞荣儿想要单独住一个寝室学校都能给批准。只要她保持当前的学习能力，并且顺利就读比伦中学至毕业。

校服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吧，毕竟坏了惯例，到时候学生仿效，校服制度就乱套了。

“为什么非要穿男装呢”黎勇康拿出耐心问。

此刻办公室里就俞荣儿来报名。也是凑巧，半小时前还排着队报名，她来后就没再来人了。

黎勇康便敞开问。

俞荣儿睫毛轻颤，上下眼睑微微聚拢收紧，一双眸子黑得仿佛要滴墨。

她安静的像少年。

一时间空气凝滞了几秒，打破寂静的是何素珍，“老师这是不行吗”她脸上是亲切的笑。

黎勇康视线划到何素珍脸上，搭起话，“不是不行，但也不是行。”他自觉说话拗口，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当即道“要是领了男校服，她上厕所都是一场混乱”所以何必呢，老实穿校服不就好了。

俞荣儿眼底毫无波澜，她从没上过公共厕所。以后也是。

“办法总比问题多，就麻烦老师了。”何素珍话音刚落，办公室座机铃声响起。

黎勇康抬手示意他先接电话。

“喂。”

“来了，就在这里。”

“正要介绍，有件事正想问主任您。”黎勇康抬眸瞅一眼俞荣儿，随后口中叙述她需要男生校服的事。

黎勇康说完，那边说了很长一段，俞荣儿和何素珍才到黎勇康频频点头，口中应好。

落下电话，黎勇康满脸笑容道“刚才年级主任电话，他同意你的情况了，再就是学校对你的奖赏我跟你说一下”他倾述校长和主任商量后给出的优惠条件。

等何素珍和俞荣儿走出办公室，何素珍的钱包不仅没有瘪，里面还充盈起来。

比伦中学不仅免去俞荣儿的学费学杂费，甚至送了一张小卡，凭此卡俞荣儿上食堂吃饭不用票，只要让食堂师傅一眼，她就可以取餐了。保质期三年。

何素珍笑盈盈，眼角的笑纹夹着骄傲，“读好就是有用，老幺这些学费你拿着吧，就当零用钱。”

钱是俞毅行给的，说好交完费后剩下的给孩子零用，如今全剩下了，也就全充当零用。

俞家不是小气的家庭，何素珍知道她的举措俞毅行了解后也会同意的。

俞荣儿“嗯”一声接过。

两人接着去体育馆领，再折回办公室，每间教室挨着的小房间就是对应班主任办公室，路过它，二人进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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