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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林没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心里却觉得很熨帖。觉得这样的自己幼稚得不像话,骆林只能嗯上一声,把手让何式微握着。
好在到了这个时间点,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会看着他们。
骆林像是转移注意力一般的打开话题:“你最近是不是会很忙?”
何式微知道骆林想问的是之后能不能见面。他安抚地笑了笑:“要出几次差。现在面上退了公司,总归要去帮我爸的忙。不过等我回来,我会来找你的。”
骆林点点头:“……我和你联系的话,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
“又不是初中生了,他应该不会有闲心到查我手机记录的地步。不过打电话什么的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骆林“嗯”了一声,看着前面的路,头稍微低了一些。
何式微还以为骆林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现状,连忙开始解释:“我会尽量把事情处理好的。只不过在这个关口,我爸那边总归是有些难直接开口……不是说我和你见不得人,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异界之召唤天书。问题早晚都要解决的,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骆林摇了摇头:“……我根本没在担心那个。毕竟对大部分人来说,总归没那么好接受。我就是……”
他侧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左侧的何式微。
……何式微现在总是下意识地站在他的左手边,就好像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左脸。
——怕你觉得不值得。
过了二十多岁的年龄段,感情流露似乎都成了一种羞耻的事情。骆林终究还是没把话问出口,只是把头转回来,回握何式微的手上略微加了一些力气。
何式微笑了笑,拇指按了按他的手背:“你别乱想。”
骆林也低下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当时对着你爸,你要说已经结束了,不说没有?”
何式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为了不挨打就说谎?我还没那么怂……”
骆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何式微看了他一眼,侧过头去,沉默了一会儿。毕竟在骆林面前在端着虚架子已经没有意义,他最终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想对的起自己的心意而已。那时没想着再跟你有瓜葛,自然不是想说这种话来让你感动什么的,那也太蠢了。一是我爸本来就有点看出来了,二是我当时觉得,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人么,连这些事情也承认不起,丢不丢人。”
何式微带些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别想着这是我为了你做出牺牲。包括退婚也是,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都已经在人前当了不少次混账了,也不缺这一两次……毕竟从最开始起,我就想找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应该去等下一个,而不是因为在你那儿受了打击就随便做决定。”
这种坦荡的发言,和何式微路灯下疲惫却又温和的面容放在一起,成了一种几近酸楚的温柔。
骆林并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所以他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触动到了何式微,后者怔了一下,抬手慢慢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这不是等到你了吗。所以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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