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杯换盏,一个年轻洒脱,气势无双,但凡来酒不拒;一个老迈执着,洞破沉浮,唯恐千杯不醉。
叶晨和景冲两人,醉中又喝了许久,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好在都醉得不轻,至少这俩醉人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晨隐忍数年,时时提心吊胆,苦尽甘来算是拨云见日;景冲经营半生,刻刻算计机谋,鸿图壮志终是梦幻云烟。反倒是魏翔持重,一夜非但滴酒未沾,服侍好这二人的酒肉之外,城中大小事,城外大小情,尽在掌握之中。
次日午后,叶晨还未睡足,便被叫醒,只觉头痛欲裂,昨夜与纵情豪饮甚爽,酒醒之后只觉漫漫无边的失落,一时懊恼不已。
叶晨的懊恼,不是醉酒事件本身,也不是昨夜喝醉引发了什么不良后果。主要还是因为,昨夜把盏间,景冲很细致的回答了叶晨那个“为什么是我”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叶晨在心里揣测过无数遍,但还是想从景冲的口中,亲耳听到,为什景冲会对自己青眼有加。简国和彖国可不一样,叶晨有才不假,但简国绝没有缺人才缺到少了个叶晨,这个国家就不太行的地步,即便分解到用兵或者改革的方向,叶晨对于简国来说,也同样是有你锦上添花,没你亦无伤大雅的存在。
叶晨有此一问,也情有可原。自从投奔简国以来,叶晨始终在“即将被重用”和“继续边缘化”的细线两端来回游走。不是叶晨不上进,只因景冲手段精巧,叶晨纵然有心,却始终未能突破景冲的掌控和拿捏。当然,叶晨也是游戏于别人之股掌间做戏的高手,打入别国去做内鬼这种事,过于急切,很容易就会适得其反。一旦失败,势必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叶晨伪装得太久,也压抑得太久。于是,就在昨晚,不再需要伪装和自我压抑的第一时间,向景冲提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在经历了很多一如预期,又颇有些意外的事情之后,叶晨偶尔也会抬头望天,向深邃的苍穹,提出同样的问题。苍穹或许回答了叶晨,但叶晨却听不见,也听不明白。
还是这个问题,叶晨也问过虞昊。虞昊的回答很中肯,也很务实,却过于缺乏叶晨期望的内容。
这次与以往不同,景冲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叶晨的这一提问,并为叶晨认真地解释了“六六歌”。可惜,叶晨喝断片了,啥也想不起来,只能根据魏翔的描述,适当还原了昨夜喝酒后的场景。如今大事已定,有的是时间向景冲讨教,今日计划要往玥璇楼与龙鳞议事。叶晨定了定神,便一股脑翻身下床盥洗方毕,只听得院外哭声悲恸。冲出院子一看,景府乱麻麻一团,一个个哭天抢地,当先被院门口侍卫拦着的一人,正是景府排行第三子,景兴。
景兴双眼红肿,见叶晨来到,奔到叶晨这里跪下就拜:“家父方卒,不及备丧,便急于相告,拜请将军不怪,但求将军通融,府中置办后事,景府上下感恩戴德,必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景兴一边哭泣,一边诉说,叶晨闻言,如五雷轰顶。昨夜与景冲把酒言欢之境,尤在眼前,怎料一觉醒来,人就去了。
人死为大,景兴也已有些年纪,一把鼻子一把眼泪,胡须上都沾挂着好几缕液态的悲痛,连胸前都湿了一片,见者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叶晨夺下了中霄,城中戒严,各处城门也闭了,府中吃喝还可以坚持几天,这丧葬之物却所缺甚多,故而向叶晨求情。叶晨当即给了令牌,景兴谢过,命管家尽快采办,又拽着叶晨到了中堂。只见景冲遗容素静,面似含笑,算是走得自在。
叶晨此时酒醒,也不由的落泪,只得好生安抚几句,心中实在有些内疚。叶晨不单是内疚景冲的生死,而是昨夜逼着景仁和景义,往简国各处传“和天下书”去了。
景兴虽得了令牌,依旧围绕在叶晨之侧哭泣,哭得叶晨多少有些心慌慌。又哭得不多时,叶晨已明其事,偌大的景府,些许吊唁之物,只要肯找,并计划用度,是不会缺什么的。景兴死缠烂打,无非想让叶晨批准,把离开中霄还不算远景的仁、景义叫回来。但传书事关重大,莫说拖延十天半月,就是多拖一日,也是一日的风险,简国要是打仗打成了一锅粥,自己当卧底还有个卵用,彖国付出的许多代价和牺牲,便没了意义。
叶晨干脆把心一横,说道:“两位家兄外出公干,皆我之罪,但传书事大,不可因私而废公,天下百姓迟早会明白,景府大悲之时,亦执顾于民生大义,也算是对阁老的一点告慰。若是这样依旧不能让三公子平息心中愤懑,三公子可每日取我血肉,祭与阁老灵前,算是小叶聊表歉疚。”言罢,将随身携带的匕首取与景兴,命人取碗盘,接着褪下半边衣袍,示意景兴动手。
祭拜的诚意,叶晨还是有的,但今非昔比,血肉的取与,并不解决问题,而是制造问题。景兴恨不得一头撞死,哭得撕心裂肺之余,竟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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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尽礼,祭尽诚。”此乃《弟子规》里的词句,其道理之浅显,普天之下,三岁小儿亦晓。景冲去得突然,确实让叶晨很为难。若将景仁景义半路召回,传书之事便废。若不将二人召回,景府这丧礼,真可谓“不礼、不诚”。想景冲一世英名,最后这点事儿,却难免被天下人对以讪笑。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叶晨按礼祭拜一番,往玥璇楼同龙鳞议事。
这次彖国和简国暗中上演的争霸大戏,彖国能得以全胜,龙鳞麾下的整个龙氏,暗中的大力支持,是少不了的。龙氏对简国经济的影响,无非“循环”二字。做为商人,龙氏并不生产商品,只要让商品流通起来,就是对经济最大的贡献。
龙氏之所以能成为天龙陆首屈一指的巨商,乃是眼界格局使然。只要合法的买卖,龙氏的基本都涉及,同时,就算不合法的买卖,只要龙氏想做,也一样能呼风唤雨、全身而退,不显山露水,总能雁过拔毛。
在叶晨的认知当中,交易就是货币和商品发生的价值交换,也是社会活动的正当方式。这一概念与龙氏一直奉行的商道有着高度的契合。相比之下,列国的朝堂就不是这么认为的,总有些不太懂经济的人,要在“交易”或者“经营”的行为中,捆绑些稀里糊涂的东西。对于资本,进行监督和制约,是必须的。但很遗憾的是,朝堂上那些不太懂经济的人,因为不够专业,总是会将“资本”和“经济”进行错误的关联和标记,结果资本每每遭到唾骂,最后挨刀的,却总是经济。
龙氏则不同,因为对自身位置和属性的清晰认知,龙氏是那个最想向天下人澄清“资本”和“经济”,这两项定义的人。但是,做为特定时代的商人,想要突破所有阶层的封锁,那将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博弈。
其实,只要能顺顺当当做生意,背着些骂名,也是可以接受的。更糟糕的是,龙氏将交易发展成贸易的时候,那些老古板又会跳出来冠以“祸国殃民”或者“居心叵测”的头衔。龙氏的经营只有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才属于商人的本分。否则的话,就是狗改不掉吃屎的奸商本性,就是失德于天下。在大多数斯文的眼里,“商”就是“奸商”,谁见过“善商”、“德商”?就算有,也只是向天下人做做样子,属于办事需求而已。
畸形的价值观,便造就了畸形的价值环境。龙氏表面风光无限,实际的运营处处受制,还有数不清的“孝敬”。风调雨顺的时候,大家都过得去,但逢灾荒或战乱,除了龙氏自己以外,简国朝堂之上,谁会在乎龙氏“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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