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安猛的睁开眼,轩窗外月夜寂寥,蛐蛐唱得正欢。他捂着头坐起身来,抹了一手的冷汗。眨眼间离贤王府抄斩已过去了整整七年,可每次午夜梦回他仍会为那些场景而心悸。
“咳……咳咳!”
他听见清坠的屋子里传来几乎撕心裂肺的咳嗽,隐约还夹杂着呕吐声。
叶倾安一惊,忙披衣而起,推门出去。
自从七年前清坠只身而来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出刑场,住到这昆吾山上后,她的身体便一直不好,时常会咳嗽,但从未咳得如此严重。叶倾安微蹙着眉头,立在清坠门外,他迟疑的一番才敲响了门。
“师父?”
七年间他再未唤过她的名字,仿似想借这个称谓来提醒她也提醒自己,他们各自的身份。
房中默了一会儿,传来女子微带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他依言推开门,见清坠竟是披着衣裳坐在桌旁,她手里握着茶杯,淡淡的看他:“怎么了?”
十七年时间,岁月已将叶倾安拉拔成了茁壮的男子,却从来没在清坠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不老不死,固守着不再走动的时间。
叶倾安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流转,便立即垂下了眼睑:“我听见你咳得厉害。”
“无妨,不过是夜起喝茶,呛到了。”
她淡淡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回去睡吧。”
叶倾安听她声音只是比平时稍微沙哑了一点,好像真的只是喝水被呛住了喉。他不再多问,点了点头。掩住门的那一瞬,叶倾安垂下的眼却扫见清坠拖到地上的衣摆上有一团暗沉的颜色,黑夜里看不真切,但却隐约能看出……
那是血。
他浑身一颤,猛掸头望向清坠。她仍在若无其事的喝茶。叶倾安喉头滚动的言语来回翻转了几次,终是咽回了肚子里。
门扉“咔哒”一声被掩上。
清坠稍稍舒了口气,脱下外衣,月色透进屋里,她里衣的衣襟有一大片暗红,地上的血迹也格外醒目。喉头翻涌的腥气总算是被茶水压了下去,清坠借着月色打量自己已近乌青的指尖,唇边慢慢溢出苦笑。
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能陪倾安,走完这一世么……
翌日,一大早清坠便站在院子里,望着院门上挂着的银铃发呆,今日林间无风,那铃铛却一直叮啷啷的响个不停。叶倾安心感奇怪,还没开口问,清坠便道:“桂花树下埋的桂花酒时日也差不多了,倾安,替我下山买些好菜来吧。今日,我有故人要来做客。”
她脸上的笑充满了怀念和浅浅的哀伤,让叶倾安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什么样的故人,能让她如此想念……
“是,师父。”
万分好奇,千般介意在‘师父’二字吐出之后皆化为静默。他不能问,也不该问。
她是他师父,是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第六章
叶倾安下山后,清坠便坐在桂树下石桌旁独酌。饮了片刻,她忽闻听一阵清脆的银铃响动。清坠给另一个杯子斟上酒,放在石桌的另一头:“师姐,一别百余年,你可还安好?”
“我名唤白鬼,早就不是你师姐了。”
青色长靴在她面前站定,来者没有接她手中的酒,反而冷声道:“为何不入轮回?”
“我执念太重,放不下。”
“你在愧疚?”
白鬼轻声问,“因为百年前你与其他八个道士一起杀死了叶倾安?”
清坠浅酌一口香气馥郁的酒,沉默不语。
“清坠,当初叶倾安要开启步天阵欲得弑神之力,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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