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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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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下厨？”她带着笑进去，看见桌上有两人餐盘，神色微妙。

“还有蔬菜汤没好。”丈夫正在厨房料理，抽空回了她一句，爱丽丝靠近餐桌几步，看了看桌上彩色餐盘里看似美味的食物，一溜烟钻进厨房从后面搂住丈夫。

“真是辛苦你了。”声音轻缓黏腻，听起来像在撒娇，她知道丈夫很吃这套。

“马上就好。”暖和的拥抱还没持续两秒就被挣脱，她感受着空落落的臂膀，不辨喜悲。

两人用餐时都不爱说话，长时间保持沉默，只隐约夹杂几声细微的咀嚼，他们都有良好的餐桌礼仪。

“我看到你床头柜抽屉里的项链了，真漂亮，是给我的礼物吗？”她先结束用餐，起身收拾餐碟时，像是不经意想起般开口。

仍在座位上的人没有说话，继续用餐。

水流冲刷着餐碟上残留的橙色汤汁，她低头看似认真清洗着，脑子却在不断回想那条陌生项链的模样。

“下周去见下我父母？”丈夫举着餐碟进来，站在她旁边等待结束，爱丽丝伸手想接过，却被侧身委婉拒绝。

“再说吧。”她讨厌和那两个人接触，而他一直知道这点。

“那……”她刚起了个话头，想再次提起那条项链，那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立马想换个话题。

“那是母亲的礼物。”像是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丈夫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还有什么要说？

干净的餐碟和叉勺被放置在原位，爱丽丝没有再说什么，踩着脚下自己挑选的棕色地毯，一步步踩上楼梯，感受着满心的疲惫和寂寥。

“不要再动我的东西。”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句，声音不大不小，猛一听真是没头没脑，但她却无法忽视，又不愿回应，只好将沉默作为未听见的伪装。

第十二篇

走廊安静的只剩下艾米丽娅的呼吸，她低头看着锁孔，另一只手翻找着钥匙。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她将那视为主动钻进门缝的风，微微皱了下眉。直到声音再次出现，她恍觉不是错觉，神经立马紧绷，屏息凝神，想立马为这份异常正名，但怎么推敲眼神总不能避免沿着走廊朝深处看去，那是脑海最先跳出的地方。

脚像生了跟，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该去吗？去确认声源？还是去安抚深埋的名为怀疑的种子？

昨晚不知道是谁将临镇集市的消息带回来，晚餐桌上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个个都乐意掏出点积蓄添置物件，哪怕单纯凑热闹也好。艾米丽讲着从同事那听说的消息：“听说还来了个马戏团，他们看了表演一致称赞精彩。”

“马戏团？”有几人好奇发问。

“骑独轮的小丑？跳火圈的动物？还是耍杂技的高个。”露娜正用汤匙搅拌浓汤里的火腿粒，搭了句腔。

“都有都有！”艾米丽以为露娜感兴趣，连忙应和，几乎以为露娜会和大家同行。

“你们去吧。”露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边可能存在的汤汁，起身离席。

露娜这反应均在众人预料中，艾米丽转头游说他人，本在犹豫是否添置一件披肩的艾米丽娅一再被哀求，最后终于松口同意。

次日清晨，怎么都没法睁眼保持清醒的艾米丽娅几乎是被艾米丽又扶又背上了马车，这马车长甚样都没来得及细看，她就在车上睡得天昏地暗，下车时又一再抱怨温度太低。

“早知道不出来了。”双手不断摩擦着双臂，试图拦住最后的温度，前面有说有笑的一行人全当没听见她的抱怨。

群体的快乐有时会径直忽略任何干扰信息。

这话自然也不是对着那些人说的，走在她身旁的艾米丽连声保证马上就会暖和起来，艾米丽娅不置可否，但没有拒绝这女孩的关心。

她觉得这集市没什么新奇，这群姑娘先是一窝蜂冲进鞋店，又逛到成衣店，直到或多或少买到心仪商品。从店里出来，艾米丽娅看到街边有对母女正在兜售花艺品，她多看了两眼，对这种在隆冬仍能保持鲜亮生机的彩色感到好奇，买了两朵。

今天似乎生意很差，从她驻足到询价掏出硬币，兜售的女孩明显满脸紧张，眼神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切实收到硬币才喜笑颜开，甚至扭头和自己的母亲对上眼神。艾米丽娅将粉色的花举起凑近看了看，半绽的花朵表层涂着亮晶晶的东西，立显廉价，她顿失兴致。

艾米丽正和走在前面的姑娘们商讨待会去马戏团，每个人脸上都是期待的笑意，笑声连连。艾米丽娅看了看，冲艾米丽招手。

“我先回去了。”她没有和这群人同行的打算。

“不去马戏团看看？”艾米丽有些傻眼，试图留住她，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含着期盼和挽留，足以让人动容。

“那有什么好看。”但可惜面对的人是她。艾米丽娅话说得难听，好在离大家有点距离，不至于扫了她人兴。

艾米丽许久没看过马戏团，本就期待，突然被泼了冷水，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

“你和大家一起吧，我自己先回去。”她没有为难艾米丽二选一的癖好，说了去向就离开了，也没等后面或真情或假意的挽留。

午间温度适宜，她从马车下来特意站在门口玩着头发晒了会太阳，直到全身暖烘烘的才进去。后来回想时，艾米丽娅又觉或许今日艾米丽挽留时就该打住返回的念头，哪怕去看不感兴趣的马戏团也好。

她从地板上拔起生根的脚，不自觉放轻力道朝那边走去，动作又稳又慢，埋在心底一直刻意避免探究的问题猛地跳出来，不断催促她上前，上前，好似前方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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