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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回答,话到嘴边却变得茫白,仿佛做了一场清晰,醒来后却连麟角都不记得的梦。
“忘了。你是看不上焦与吗?”她开始按照“正常思路”行走,清醒至极的分析,“焦与脸上确实有点小雀斑,五官长得还是不错的,隔壁卖包子的小姑娘总多送他一个糖饺,要不我唤林令进来,他白净,昨天洗澡的时候我还去瞄了一眼。”
那种干净纯粹的“傻”又回来了。
付锦衾没说话,但她能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出来,他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废物。
“上那儿歇着去。”他指小榻。
她也刚好站不住了,单腿跳回去,捞着软垫习惯性想翘一只二郎腿,抬到中途又作罢了。
伤口像是被浇泼了一锅烧沸的滚水,“辣”得人心燥,方才强行忽略痛处,倒也有些作用,静下心时又觉出疼来了。铺垫在小榻上的香云纱薄褥被她无声攥进手里,没过一会儿便出了一手冷汗。
她向来很能忍疼,不知从什么时候会忍的,反正有记忆开始,就不允许自己跟别人叫疼。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疯狗药大约不好买,姜染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平灵、童换二人归返。
付锦衾不知将手里的佛头串子盘了多少遍,反正一遍比一遍慢,一遍比一遍漫不经心,慢到最后,撂到小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你自己上药。”他把药罐子扔给她。
冬日天短,像眨眼吹熄的蜡烛,前一刻还有斜阳在半山腰挂着,未过多时便浸入一层灰蓝。内室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隐约觉得似乎是发了脾气。
她一只手接过来,给他看她擦伤的另一只胳膊。
“我上了也没办法包扎,我这手扭了一下,摔的时候刚好压的这边。”
他看她苍白、却称不上可怜的脸,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他不管她,她就真在那里自生自灭,仿佛是在迁就他的脾气,他管她,她又是一副我必须要人伺候的姿态。
到底是谁惯的她?
“你自己上药,要是上完她们还没回来,我替你包扎。”
都行吧。
这种臭脾气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可见是命大。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心里的腹诽。
她拉高裙子,他就将身子背过去了,等了一会儿,听见她说好了,再度扔来那件缠枝纹外裳。
“遮着腿,只留伤口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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