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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动如参与商（第2页）

“父亲和大哥哥谋划得倒好，可有没有想过战火过处生灵必遭涂炭，伯父一家和大姐姐也会成为皇帝的人质啊！”

不等幼菡说完，澄便疾言厉色指派焕道：

“把你妹妹锁进她的闺房，这些日子都不许她出来！”

焕答应一声，挟制着幼菡退下堂去。幼菡百般挣挫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被焕强行带离。

不多时，焕回来，顾虑重重道：

“父亲，方才菡妹妹所说并非全无道理。若您真要举兵，建业的亲眷该当如何，确实要提前考虑好。”

澄失神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痴痴呓语道：

“大哥在朝中享得好太平，却不肯为我向陛下说几句话，就知道写信劝我安分。他先弃我于不顾，我又何必念他。”

“至于芷儿，嫁给了谢家便是谢家的人。大祁王法罪不及出嫁女，无需我们担心。”

焕毫无特点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惊悚的狞笑，但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了，亦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他跪倒在地，中气十足朗声道：

“父亲杀伐果断，乃天命所归。儿子愿执鞭坠镫，辅佐父亲成就帝王霸业！”

虽然澄断亲绝情，可幼芷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眼看自己的父亲将行大逆之举，实在无法像渊那样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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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次向谢凝之求情，希望他能连同御史中丞谢平一起上疏朝廷，化解皇帝与澄之间的矛盾。

谢凝之只是冷言冷语说道：

“我劝夫人还是安常守分些吧。你父亲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任谁去进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主君是御史中丞，从来只有弹劾别人，何曾为谁求过情呢？夫人这是异想天开了。”

幼芷苦求不得，几欲向谢凝之下跪，被他一把扶住了。谢凝之的眼中看不出柔情，只有埋怨和责备：

“夫人这又是何苦！你不生事，你父亲也连累不到你；若你非要掺和进去，到时候谢家也救不了你。”

幼芷潸然泪下，抽泣道：“父女手足之情怎能轻易泯灭，请夫君成全妾身的孝悌之义。”

谢凝之原本扶着幼芷的手渐渐松开，任由她瘫坐在地上，自己负手背对幼芷，话语冷若霜雪：

“我成全夫人，谁成全我？”

幼芷扬起婆娑的泪眼，绝望地看着谢凝之的背影。

“大司马大将军的女儿、丞相的侄女，夫人好大的名头，怎的却没能在仕途上给予我一丁点儿助益？”

他转身蹲下，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幼芷，问道：

“现在想起我这个女婿来了，那当初为何视我为无物？区区一个殿中监就把我打了吗？”

谢凝之说出这样的话，幼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幼芷擦干脸上的眼泪，平静地站起身来。

她面沉似水，眼神坚定而又从容不迫，缓缓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妾身已无欲无求，只想问夫君要最后一样东西。”

“是何物？”

“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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