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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周煜就是遗传了他们的皮相和气质,才会生得这样好看。
“爸妈。”周煜对他父母的态度不咸不淡的,和跟陈爷爷相处时那种自然的亲昵感完全不同。
栗心看着周煜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想着,大概和他小时候流落在外的经历有关。
周煜父母到底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第一次见面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并没有给栗心任何难t堪,周母甚至还按礼数给栗心塞了一个厚实的红包。
周母笑起来时比不笑更好看,刚刚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淡了一些:“你就是栗心吧?小煜这孩子,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都饿了吧,先吃饭。”
他们出发前去买了一些东西作为见面礼,耽误了些时间,到周家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
周煜要替她付账,栗心却执意要自己出,东西都是他按父母的消费层次买的,虽然付款的时候的确有些肉疼,但想到周煜还给了自己豪宅和不菲的报酬,这也算是工作需要了。
“好的妈……阿姨。”栗心来之前不以为周煜已经告诉父母领证的事情,但从周母的口吻来看,并没有,她只好磕磕巴巴地中途改了口,叫周母阿姨。
就这样,谈话的地方从客厅一下就转移到了餐厅。
餐厅是典型的中式风格,餐桌上每一道菜都精心摆盘,堪比米其林餐厅的标准,餐桌很大,旁边还有管家和厨子帮每个人分菜。
周父吃饭全程一言不发,周母本想说几句缓和气氛,但丈夫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将她的热情堵了回去。
周煜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嘱咐厨子给栗心多夹一些合口味的菜。
饭菜的样式丰富,口味也都很惊艳,栗心却觉得,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不像是回家,更像是在一家逼格很高却毫无人情味的餐厅用餐。
难怪周煜有时间宁可去养老院看陈爷爷,也不愿意多回家。
这就不像个家。
周煜是第一个吃完的,他擦了擦嘴,栗心以为他是要说“吃好了”,谁知他却开口就是个王炸:“爸妈,我和心心已经领证了,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以后请不要给我安排乱七八糟的相亲了。”
栗心刚往嘴里夹了一块滑蛋牛肉,就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像箭矢一样射向自己。
她颤巍巍地抬头,看到周父周母捏着筷子的指节都在泛白,尤其是周父,直接摔了筷子走人了。
栗心觉得胸口有些闷,她的高薪是应得的,一般人都演不了这被无端羞辱的戏。
“你跟我进书房来。”周父这话自然是对周煜说的,他还不至于和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发脾气。
周母喝了一杯冰橙汁,压下了惊吓的情绪,努力扯起嘴角宽慰栗心:“你周伯伯性格就那样,别放在心上。”
末了,她又想起刚刚儿子说的是两人已经领证了,又补了一句:“你和小煜真的领结婚证了?难怪你进门就喊我妈,我还以为是你太紧张叫错了……”
周母看栗心的眼神变得慈爱许多,这唯一的儿子曾经丢过一回,一丢就是好几年,好不容易找回来,她其实恨不得做个溺爱儿子的母亲,要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更何况只是挑个对象的权利?
但周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长,严父,他不允许妻子纵容儿子,限制繁多。
这下好了,周母可以把这份不被允许的宠爱分一些给儿媳妇了。
“心心,”周母让管家从保险柜里取来了一些首饰,笑盈盈地堆在栗心面前,“之前妈以为你只是和小煜谈恋爱,见面礼太薄,这些你都拿回去,要是你嫌款式太老气不喜欢,下次有珠宝拍卖会,妈带上你一块儿去。”
盒子打开就是扑面而来的珠光宝气,什么祖母绿、蓝眼泪,在头顶水晶灯的照耀下让人眼花缭乱。
“伯……妈,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栗心满眼的为难,一是有些不适应周母态度转变之快,二是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她只是和周煜签了一年的合约婚姻,拿的实在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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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书房里,父子二人还在进行一场肃穆的谈话,周父用力抽着烟,看得出来在极力压抑着胸腔的怒火。
“你简直胡闹!人都没带回家过,就匆匆领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周煜垂着眼眸:“我带她见过爷爷了。”
周父摔了烟灰缸,指着周煜暴跳如雷地吼道:“他姓陈,你姓周,你是周家的独子,婚姻也需要为整个家族考虑!”
周煜勾唇一笑,将左手无名指象征周氏掌权人的族徽戒指摘下来,摆在周父书桌上:“如果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我也可以不姓周。”
他的动作毫无留恋,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周家的独子,你不姓周,你是要看着我和你妈断子绝孙吗?你丢的那十年,你知道我和你妈是怎么过来的吗?”周父看着儿子的背影痛心疾首。
他知道这十年的分隔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冲淡了他们的父子情,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在寻回周煜后对他百依百顺,但偌大的周氏家族,掌权人的位置到底是需要一个能干且无情的掌权人才能坐稳。
周煜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用力,他听出了父亲话语里的挣扎和痛苦,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爸,我记得你之前派人到处找我时,曾对媒体公开许诺,帮你寻回我的人,会赠他半个周家的财富,哪怕只是给个确切的线索,你都会慷慨地给出天价报酬,对吧?”周煜转身,眼神依旧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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