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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你敢!”陆倾大惊失色,在一堆木板子和被子里徒然挣扎。
或威胁或求饶的话,孟礼活像没听见,尖锐的凶器渐渐接近。
渐渐……
“咚咚咚!孟礼?!”
一片惨叫声里外间房门哐地一声撞开,路秦川奔进来,“孟礼!”
“路秦川?!”陆倾劫后余生。
路秦川没答,两步冲到床边,先从孟礼手里拿走那截床柱。
床柱尖端已经刺进陆倾皮肤,一点点猩红的颜色染在果露在外的木头上,路秦川小心翼翼移开,接着脱下外套裹在孟礼身上。
全程孟礼没说话,不仅没说话,坐都没坐直,仰回枕头上闭着眼喘气。
身上,身上……里面……孟礼咬咬牙,刚想说你先给我解开,路秦川从外面叫进来两个人,孟礼闭嘴。
两个小哥,一模一样的西装和墨镜,一模一样的不苟言笑,捞着陆倾两只胳膊不由分说拖走,从床上拖到地上又径直往外拖。
“你,”
路秦川解孟礼脚上的RT塑料环,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没伤着吧?”
孟礼摇摇头。
“逞强。”路秦川手指轻轻在勒痕上划过。
孟礼没搭腔。
“马上请医生看,先起来。能自己穿衣服吗?”路秦川从地上、床尾沙发上搜罗起孟礼的衣服,递到床头,孟礼仍旧安静如鸡,慢慢接过。
这时一个小哥在卧房门外汇报:“路总,有人打电话,冯曼语。”
“拿来。”
路秦川,如果他肯多走两步到穿衣镜前,那么他可以看见,此刻他的脸色好可怕。
额角青筋耿耿,脸上绷得厉害,下颌角边有一小团怪异的凸起。
那是他紧咬牙关的缘故,咬肌紧张不肯放松。
床上,床上的景象是他一辈子不能看的景象。
那人身上很白,白就算了,还透着红,丝丝缕缕,不知道是热还是情欤,就那么放肆地绽在皮肤上,像是白奶油和红丝绒,怎么就那么诱人?
更诱人的是青年脸上的神情,奇怪,明明会被占便宜的是孟礼,会被欺负的是孟礼,可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诸如狼狈、胆怯、哀求一类的神情,坦然又锋利的,孟礼的眼神,仿佛爱恨都痛快。
那双眼睛同时也是湿乎乎的。路秦川他们俩彼此太熟,情动的时候谁脸上什么表情都一清二楚。
让路秦川难以忍受的是,这些原本属于他的景象,只应该属于他的景象,怎么就被人看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被发掘?即便是引人觊觎的宝藏,风声是谁放出去的?
是他,他自己。
他曾当着那些人的面施用不堪的手段惩治孟礼,孟礼的声音被人听见,颜色被人觑见,全都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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