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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过师尊的人,必须死,我要用他们的血肉,祭奠师尊!你若是再敢拦我,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连你一块杀了!”
杨奕闻言,心凉了半截,又像是孤注一掷般单膝跪下,眸中闪烁着晶莹:“师兄,我劝你莫要大开杀戒,并非是为了天下。
是你,是你啊!师尊与师叔已逝,也没谁能管得了你了,但是你若是一意孤行,杀戮重了必定会走火入魔,若是在九泉之下,见了莫师叔,你又当如何?想来,莫师叔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手中焚焱剑高涨的火焰黯淡下去,落霁十分看不惯杨奕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惯会慷他人之慨,道德绑架玩得是一套又一套。
这话听上去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南星君为了莫惊春要杀他,而莫惊春放弃飞升舍弃一切也要让他活下去。
他若是步入魔道,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倘若莫惊春在天有灵,看到他这个样子,怕是会失望的吧……
天下人在落霁眼里都不是那么重要,不过是可杀可放的蝼蚁,唯有提到莫惊春时,他的心才会有活着的感觉。
再次回到云深小筑,却在看到那脆弱得如同一片雪花的人时,心头泛上酸楚,被利刃一刀一刀划破,很不是滋味。
一滴晶莹剔透不经意间滑落。
“师尊,我带你去晒晒太阳。”
这静寒峰,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从前还有大片大片的白梅经久不衰,如今莫惊春死了,白梅林也就成了一片枯木,没有一点生机。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落霁一扫云深小筑的惨败,阳光洋洋洒洒落在脸上,照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他想,是时候下山了吧,就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一直待在这里,迟早都会疯的。
“师尊,过几日我带你云游天下可好?”
“魔界环境恶劣,静寒峰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一心都想着守护人间,人间的那些美好景象,你怕是从未去看过吧?”
“我便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们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
尽管他知道莫惊春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了,可他还是习惯性地每句话后都问问莫惊春的建议。
每次为莫惊春擦拭身子时,看到那只剩骨架的左肩,落霁心里酸酸麻麻,说不出的难受。
“师尊,你说人怎么就能这么恶呢?甚至是比我入道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所有妖魔鬼怪还要坏。”
“师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就把上山讨伐我的那些人都杀了,他们便是那日取你血肉的人,他们都该死。”
“可是杨奕说,你大概不想看到我杀太多人,我便放走他们了……”
捻起一缕白绸般的发丝缠绕于指间,柔滑的触感令人不肯释手。
“师尊,其实你这个样子也很美的。”
“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很早的时候,从你给我做这柄木剑时我就喜欢你了。”
“我只是实在不想做个供人汲取元阳的炉鼎我才离开你的。”
“你的每个样子我都好喜欢,不管是入魔的时候,还是你现在玉蝶木的原形,我都喜欢。”
轻柔细腻的吻落在银白发丝,落在额头,落在苍白如纸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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