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当怎样?陆凝一时僵住了,她应当对谢长渊说什么?多谢他当初相救?然后好生跟人道别离开?可这些话,她一点儿也不想说。
谢长渊待她这样好,她舍不得放手。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张望,确是谢长渊回来了。
“今天怎么想起来这用膳?”他边走便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温和。
陆凝避开眼,温吞着声,说:“想起还没来过这里,有些好奇,就顺便过来了”
谢长渊没有察觉,玩笑道:“这样啊,不过这个院子比较简陋,你若是喜欢,我让人把这里再休整休整。”
陆凝勉强笑了笑,说:“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王爷赶紧用膳吧”
她低眉暗自思索着如何开口时,谢长渊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她看起来脸上十分勉强的样子。
“没有,挺好的”
陆凝斟酌着问道:“王爷还记得当初成亲时,我说的话?”
谢长渊一时没想起来,道:“什么话?”
陆凝艰难地开口:“就是,王爷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她话没说完,谢长渊就想起来了:或是她有了喜欢的人,就放她下堂这样的话?他以为当初是五年笑话,怎么现在提起来?他心中一沉,放了手中的碗筷,桌子底下的手握的生紧,语气更加低闷,中间夹杂了一丝危险:“怎么了?”
陆凝懊恼着不知如何说,正思量着,就听谢长渊低声问她:“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什么?”陆凝突然抬头,看见他目光深沉,却不像平时那样温和,她指了指自己:“我?”
她急忙解释,“不是我,我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谢长渊才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在问什么?”
陆凝指了指他自己,说:“我是在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谢长渊愣了愣,面上一红,端起饭碗胡乱扒了口饭,语音不清,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他这反应,想来是有的,陆凝心口被拧紧了似地,闷闷的,但仍开口,说:“这样啊”缓了会儿,看起来一副好奇的样子,说:“不知道王爷喜欢的是哪家姑娘?提早同我说,我还能早些做打算”
她笑着,但她想她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谢长渊这才意识到陆凝是什么意思,他定睛看着陆凝,问她:“你要做什么打算?一纸休书放你下堂?”
陆凝简直要哭出来了,她说:“若是,若是”半天过去,到底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谢长渊看她一副难过的要哭的样子,一时情急,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紧贴着自己站着。
陆凝刚要哽咽着接下去说,一个起身被迫站到了谢长渊双腿中间,堪堪比谢长渊高出一个头,她低着头看谢长渊,嘴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个人这样好,从来都是她命里的救星,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这样一个人,她要如何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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