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2页）
修女叹了口气，道：“您不必安慰我，从我进入修道院的那天起，我的任务就是替城邦中的居民向神赎罪。”
“满身罪恶的人无法替别人赎罪，修女大人。”
池炀勾了勾唇，道：“我曾经在修罗的三日战争里见过一棵树根里埋着水晶头骨的树，树上的头骨喜欢唱歌，歌曲的内容是讲一个少年为求娶心爱的姑娘参加修罗的死斗，但姑娘却转身进了修道院。”
“那些头骨还说，姑娘被神诅咒永远无法离开，于是少年化作一棵树永远陪伴着她。”池炀瞥见修女僵硬的身体，缓缓道：“事实上，我一直有个猜想，会不会这个姑娘才是诅咒真正的源头，也许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触怒了神。”
修女攥紧了拳头，池炀的话勾起了她原本想要永远埋藏的记忆，她的身体抖得像筛子，抑制不住地颤抖。
池炀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神要求你断情绝爱，又怎么会允许你将少年的尸骨埋在日日祷告的地方呢？这是对神的挑衅，修女大人。”
他话音未落，修女伸手扯下右臂的衣袖，露出被诅咒缠绕的手臂，她用晦涩难懂的语言念出一段文字，接着，黑色的诅咒像被激活了生命，像某种爬行类动物在她的手臂上缠绕爬行，随着唱诵不断高亢，诅咒刺破她的手臂从皮肤下爆开。
“糟了！”池炀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快步跑向玻璃窗。
诅咒已经破窗而入，将墙壁撞出一个大洞，像一条黑色的巨蟒嗅到猎物的气息，疯狂向教堂内的居民涌了进去，然而下一秒，黏腻的黑雾顷刻间将诅咒尽数吞噬，无数恶鬼在黑雾中环绕在上帝的神像前嘶哑鸣叫。
周澜在众鬼的簇拥下走出来，黑雾侵袭的每一寸土地上，草木都迅速枯萎，这是恶鬼吞噬了诅咒之源的结果。
池炀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修女，眼底沉了沉。
此时的修女像一具干尸静静地躺在地上，黑色的血从她断裂的残肢末端流出，她的生命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了。
池炀俯下身，与修女四目相对，黑曜石一样的眼珠里倒映出修女干枯的面容。
“为什么要杀死他，把他埋在这里？”池炀问道。
修女艰难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我进入修道院的第二天，他来找我，要带我远走他乡，永远离开索多城，但我已经身负神的诅咒，我知道即使离开也不能陪他走很远的路......”
“但你还是走了，诅咒传染到他的身上，你回到修道院祈求神的原谅，神宽裕了你却没有放过他。”池炀冷冰冰道：“你的做法激怒了神，从此诅咒开始在城中蔓延。”
周澜挑了挑眉，虽然知道池炀现在受到【残忍的米迦勒】这张身份卡的影响，但看见他对那个倒霉神维护的模样，心里就莫名有种不爽的感觉。
他长臂一伸将池炀捞进怀里，下巴磕在肩膀上，张开嘴，用尖牙在池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脖子上传来的痛觉让池炀忍不住皱了皱眉，周澜总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以此来宣誓自己的主权。
修女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神像下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这条密道一旦启动，就会被主系统公布给所有人。”
池炀顾不上在他脖子上细细啃咬的周澜，问道：“从这条密道出城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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