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很想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看维克多,但他现自己的所有抵抗都是徒劳的。
他的灵魂依然在躯壳之内,他的躯体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长时间没有眨动的眼睛变得干涩刺痒。
但他依旧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维克多,仿佛维克托的笑容带着一种令人为之癫狂的魔力。
“等你到达了目的地,你就会忘掉刚才生的一切。”维克多话音刚落,舒感觉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或者说不是夺回了控制权,而是被人放了出来。
雄鹰抓起吃草的羊,然后在高空扔下,可怜的羊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舒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像一盘磁带,被人拿着消磁的机器反复摩擦着,关于维克多的记忆在不断剥离、崩碎、消失。
记忆在不断消失,孟黎柯、弗雷德、海伦娜一个个消失在他的记忆中,他们的脸庞变得模糊,他们的身影变得虚无。
“不,不,不。”舒绝望的嘶吼着,像铁达尼号上落水的乘客,想要抓住一块木板,想要挽救自己的命。
突然,舒从黑暗深海中看到了一束光,他挣扎着,奋力地向光芒游去。
“我要保护我的记忆,我不会忘了我自己,我不会,不会!不!”舒从噩梦中醒来,躺在后座上不断喘着粗气,睁开了双眼。
舒摸到了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却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自己的汗液浸湿,腥臭而黏滑,舒大吼道:“维克多,我要杀了你!”
可当他朝左边看去的时候,却现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已经停了下来的司机听到舒的喊声,回头看着舒,疑惑的说道:“先生?你还好吗,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维克多,维克多在哪里?”舒喘着粗气,揪住了司机的衣领质问道。
“先生请你把我放开,我,我不知道什么维克多。”司机艰难的反抗着。
舒怒吼道:“你放屁!他刚刚就坐在你的车上,他差点儿害死了我们!”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只有你上了我的车。”司机一脸茫然的说道。
看着眼前司机的反应,舒恍惚了一下,他好像也分不清楚维克多到底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刚才生的一切明明都极为真实。
想到这里,舒放下了可怜的司机,说道:“抱歉……我太激动了,可能是我最近没有休息好,真的很抱歉。”
“没事的,没事的。”惊魂未定的司机摆了摆手,看向摆好的打表器,“看来已经付过钱了,你直接下车吧。”
“抱歉,很抱歉……”
“没事的。”
舒打开车门,当他双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舒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切都真的是梦?可为什么我在梦里所见的都是如此的真实。”
远处的候机大厅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隔着玻璃望了一眼走下车的舒,面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一上飞机,舒就开始了睡眠,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的睡眠质量居然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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