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条鱼（第2页）
他颔首，表示了解，出乎郑意眠意料地配合，又说“还想知道什么”
夜色阑珊。
郑意眠撑着脑袋，他纸上略显潇洒的笔触“为什么会突然去学画画呢”
半路出家学美术的风险很大，好比下赌注，赢了就春风得意，输掉就什么都没有了。美术抓不住，文化也会丢掉。
梁寓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顿了顿，尾音拉长，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抑扬顿挫“因为喜欢吧。”
郑意眠一停，笔杆在指尖打了个旋儿，掉到桌面上。
她侧头着他，那双下垂眼晶晶亮亮，像装下了亿万星河。
她顺着他的话，无意识地反问一遍“喜欢吗”
梁寓手指顿住，进她的眼睛，启唇，声音微倦，连缠着的鼻音都变得缱绻起来。
那些昔日藏在眼底的情愫终于肯浮上半分，带上一抹深情。
他点点头“喜欢。”
唇角笑意半分不减，桃花眼潋滟生波。
他语调笃定，像是在做什么肃穆的宣言。
是喜欢你，不是喜欢画画。
是因为喜欢你。
我喜欢你。
“你一个人偷偷摸摸，搁这儿做贼似的啥呢”
班长站在赵远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往里。
“嘘”赵远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比，示意他往里，“小点声，不然被捉到我们就死定了。”
客厅里的时间仿佛被人放慢，他们的一个动作、一个对视对视都变得很缓慢。
夜幕幽深，下弦月摇摇欲坠，屋内月光如练，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梁寓笑着她，戾气尽失，绕指成柔。
郑意眠恍然大悟般点头，也漾出一个笑来“这样啊我也很喜欢。”
梁寓像是享受这种文字游戏，半晌转过头去，没让郑意眠到自己得逞的笑意。
赵远扒着窗子，着急了“啥喜欢不喜欢啊，不要怂，就是上”
了会儿，里面不知道传来什么动静。
班长拍了拍赵远的背。
“别他妈的拍我，”赵远继续，“老子还没完呢奇怪，人去哪儿了，人怎么没了”
直到有踩楼梯的脚步声响起，赵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吞吞口水，转身就要跑。
梁寓伸腿踏到木板上，挡住他去路，不咸不淡地问“好么”
“还、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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