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岳龙渊的心上。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冰儿,你说的是真的?”
凌冰玉微微颔,却又一声叹息。
那曾经的美好回忆,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她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可如今,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隔阂和矛盾。
而她的心,终究也难以割舍,为她身死的东陵昊。
她望着岳龙渊和女儿,眼神中既有眷恋,又有决然:
“阿渊,曾经的爱,是真的!但如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好累,你是爱我的,昊哥哥也是爱我的!我爱过你,也爱过他!可是,这种令我窒息的感觉,折磨我太久,我真的累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在认识你之前,我曾和昊哥哥许下誓言:生当同衾,死亦同穴……所以,阿渊,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善待我们的女儿!你记住,她的名字叫岳心湖!她,是我与你的女儿,我希望,我能用我的命,向你证实,她是你的骨肉!”
岳龙渊脸色大变:
“冰儿,你在说些什么!谁让你用命证实了?孤信你,孤信心儿是孤的骨肉,你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只要孤爱你,你也爱孤,我们便可以重新开始,孤一定会好好地待你和心儿!”
岳心湖似乎也意识到了凌冰玉的反常,忽然挣脱了岳龙渊,向凌冰玉跑去:
“娘亲,娘亲,你还有心儿!”
凌冰玉只觉得这一刻,心都碎了!
可是,她深知,就算她同岳龙渊回天极,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相看两厌厌,那根刺,终究会扎得他们二人鲜血淋漓。
倒不如,趁早结束。
而且,她还要去寻她的昊哥哥。
她这一生,曾用心地爱了两个男人,无论是岳龙渊死,还是东陵昊死,注定她都不会独活!
至于心儿……她以死明鉴,来证明她是岳龙渊的亲生女儿,想必,岳龙渊也会真的相信,会善待于她。
既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呢?
当她设计将岳龙渊的天极铁骑引入东阳那一刻,当那么多无辜的将士身死的那一刻,当东陵昊将那把匕送进胸膛的那一刻,她便知道,等待她的,唯有一死!
纵然,她报了仇,可是身为东阳人,她险些亡了自己的国,就算她让傅云渠背上了这个千古骂名,可是她却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门坎,追随东陵昊而去,或许是她最好的解脱……
想罢,她再度留恋地看了一眼岳龙渊和女儿,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她的眼神在岳龙渊和女儿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岳龙渊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疾步上前,想要拉住凌冰玉。
可是,凌冰玉的身子,却急地向失火的落霞行宫方向倒退,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阿渊,希望你能将女儿养大成人,莫要苛待了她!心儿,你要记住,好好听父皇的话,娘亲只是换一种方式,永远地爱你……”
语毕,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伸出双臂,如嫦娥奔月般,冲向那熊熊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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