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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段行洲道：“小婢三儿流连忘返，打扰庄主清静，甚是不妥。还请方夫人敦促庄主，快将船只备下，我们主仆可以快些西转。”

柯黛笑道：“段先生定是觉得我不贤惠，看不得庄主高兴，想逼着三姑娘走呢。”

“岂敢。”段行洲嘴上这么说，却盯着柯黛看，一脸“你说得不错”的神气。

柯黛料他心里所想，忙道：“庄主娶得虽多，却都是中原草莽女儿，相貌虽美，无奈没有庄主喜欢的神髓。像三姑娘这样故乡的佳丽，实是少见，庄主觉得遇上了红颜知己，多有亲近之意；而三姑娘也是落落大方，更是可人。这些年来，我少见庄主如此开怀，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上前滋扰。三姑娘于先生，不过是婢女，于我家庄主，却是知己，君子成人之美，段先生不如将三姑娘送给我家庄主吧。”

段行洲摇头道：“不好不好。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方夫人太过勉强人了。”

柯黛却笑出了声，道：“你们主仆严守礼教，从未有肌肤之亲，段先生未必爱三姑娘，庄主自也谈不上夺人所爱。”

段行洲知水色山庄日日夜夜都有人监视，也不以为忤，但事关铁还三终身大事，无论如何都须分辩，此时小道上远远马蹄声响，柯黛忽地一凛，站直了身子向那处眺望，见骑手不往此处来，才恹恹地坐回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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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天来，柯黛愈显魂不守舍，有时在人视线之外，总悄悄地焦躁绞着马鞭。段行洲与铁还三商议之下，都觉得这两天里应有什么变故，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转眼将近傍午，火烧西天之时，众人正要转回水色山庄，迎面却见王迟驾一乘快马飞驰而来。柯黛老远就看见了他脸上勃勃的喜色，一股嫣红顿时从双颊上涌了出来，那饱满的双唇更是忽地变成浓郁的玫红，几欲飘出动情的馨香。

段行洲与柯黛提马闪出路来，王迟只向着柯黛点了点头，未曾停留，奔马直到方白帝面前才使劲勒住缰绳，见铁还三也在方白帝跟前，一时怔了怔，竟忘了要说什么，看着铁还三微笑。

方白帝干咳了一声，王迟才回过神来，抱拳对方白帝道：“庄主，小人有要事禀告。”

铁还三忙识趣地道了声失陪，催马会同段行洲。这时柯黛已经弃了段行洲，也围着王迟，听他禀告。

“已到了。”段行洲突然喃喃自语。

“什么？”铁还三问。

段行洲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别挡着，我在看他们说什么。”

“原来你会读唇语？”铁还三肃然起敬。

段行洲望着王迟的嘴唇，念道：“已到了缠脚下……”

“山脚下吧……”铁还三道。

段行洲白了他一眼的功夫，王迟的话已说完了。又见柯黛虽笑着，却蹙眉坐立难安，方白帝看了她两眼，笑起来。段行洲忙又念道：“急死了你可不好了。今晚我也不打扰你们，快回去吧。”

柯黛伸出拳头来在方白帝身上捶了一下，喜色呼之欲出，比平时看来更是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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