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母问道,她看着面前的殷敏擎,眼里似乎噬满了泪水。“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殷敏擎不愿意停下来,他盯着母亲的眼睛,感受到了她的失望,但他不想错过这次表达自己的机会。
“你们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殷敏擎对殷父说。
殷嘉译觉察到气氛变得被动,他预感到今天的大哥变得易怒而冲动。他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挡住殷敏擎,“大哥,你怎么了?”他对殷敏擎说,“你别冲动,大家都先别说了……”他用手拦住殷敏擎,想让他往后退。
“你们都别碰我!”殷敏擎吼道,将殷嘉译推开,“你叫我什么?你还叫我大哥?”殷敏擎笑道,“你看看你,你有哪一点像是把我当成大哥的样子?”他指着殷嘉译问道。
“从小到大,你和我抢玩具,和我比成绩,争第一……”殷敏擎朝殷嘉译走了过去,步步紧逼,殷嘉译看着他,嘴巴蠕动着,说不出什么话来,“大哥……”殷嘉译不知所措。
“你别叫我大哥!”殷敏擎瞪着他,眼神里像是混杂着刀子和玻璃渣,让殷嘉译不知如何面对。“自从你出现在我生命里,他们便把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你的身上。我只有努力地跑,努力的跑……”殷敏擎说着,有些伤感起来。
“就像是在泳池里游泳一样,只能往前游,要拼命地努力,才不会沉下去,才不会被淹没。”殷敏擎说着,越来越冷静,在沙发前坐了下来。“我的离婚协议书,也是你帮着黎染写的吧?”他抬头看着殷嘉译,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冷静下来之后并不后悔自己说的话,他的作为原生家庭的长子的悲哀,是一直存在的。从小到大,他都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内心的悲哀,这些心声如鲠在喉,他如今只是不吐不快。
“什么离婚协议书?我怎么不知道……”殷母惊讶道,看了看殷父,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是的,是大嫂……”殷嘉译解释道。
“大嫂?”殷敏擎冷笑道,“你都帮她写离婚协议书了,还叫她大嫂?”殷敏擎看着殷嘉译。“我告诉你,你喊我一声大哥,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弟弟。”殷敏擎说道,言语锐利刻薄,“”你就是爸爸当初带回来的一个杂种!“
“怎么说话呢你?”殷母呵道,“你今天是要造反吗?你给我出去!”殷母仿佛突然来了力气,她要用完最后一丝力气来遏制面前的局面,她站起来对殷敏擎说。
殷父只是默默地站着,脸色变得难看。他不敢看殷敏擎,他只能低着头,看着地板,默不作声。殷敏擎突然放松下来,他仿佛开始觉得胜券在握,掌握了大局的控制,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大家的神情,笑了一下。
“妈。”殷敏擎说道,“你别这么凶。"他站起身来,看着殷母。
所有人都沉默了,房间里一派死寂。每个人都低着头,表情各异,各怀心事。
“我要和萧妃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殷敏擎对大家说,“这是如今拯救我们,拯救公司,也拯救我的事业的唯一的办法。我是不会和黎染离婚的。”他微笑道,“你们也都不想看着公司如此萧条下去吧。”他说着,看向了殷父。
“对不对,董事长?”他看着父亲,笑道。殷偲缓缓抬头,看着殷敏擎,不知所措。他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却也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务,几乎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殷敏擎。
“你要我们做什么?”殷嘉译问道。
“你们当然要帮我。”殷敏擎说得底气十足,“你们必须要帮我,我要你们帮我把黎染劝回来,我要让她出席我的新闻发布会。”殷敏擎说着,看着大家。
“凭什么?敏擎,你知道你在和我们说什么吗?”殷母无法接受他这样的要求。“妈妈知道,自从嘉译搬进来以后,我们亏欠了你很多,你从小懂事,从来不向我们吐露心事……”她上前抓住了殷敏擎的手。
“你别说了!”殷敏擎的眼睛似乎红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晚了!”
“闭嘴!”殷父终于按捺不住了,愤怒的吼道,“你看看你弟弟,从小到大都比你稳重踏实,比你沉稳冷静,你们就不能互相学习吗?”殷父看着殷敏擎,目露凶光,带着几分严父的严肃。”弟弟……他不是我弟弟!“殷敏擎看着殷嘉译,看着他努力忍受着的表情,他紧紧抿着嘴唇,拧着眉毛,额头有几滴硕大的汗珠,却迟迟没有落下。
殷母几乎要崩溃,她眼里渗出泪水,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爸爸当初将嘉译带回来……你要知道,你们就是一家人了。”殷母看着殷敏擎,眼里几乎饱含着泪水。她又看向了殷嘉译,看着殷嘉译低着头无话可说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痛。
“我没有弟弟,我从来没有弟弟。”殷敏擎说道,看了殷嘉译一眼。
“他不是你弟弟,谁是你弟弟!”殷父吼道,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模样,自有一份威严在其中。“这就是你弟弟!我是你们两个人的父亲!”他看着殷敏擎。
“你是我们的父亲?”殷敏擎看着殷父,朝他走近,“总裁,哦不,父亲——”他看着殷偲,笑道。他的笑容让殷偲感到无地自容,让他一瞬间感到莫名的惊慌,殷敏擎的笑容里像是隐藏了什么他所不了解的东西,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你很清楚,你当初把殷嘉译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殷敏擎说道,“那个时候,你还不叫殷嘉译吧?”他看着殷嘉译,殷嘉译浑身发抖,不知如何应对。
“殷偲,你这样对得起我妈吗?“殷敏擎问道,”妈原谅了你,原谅了你们,我没有办法放过这件事。“他说着,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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