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白露呢?”
这种合约女友的戏码他又不是第一次玩,鬼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一样……那是另外一回事。”就知道她会提起这个人,彦衡觉得这件事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他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她说得对,这地方确实不适合表白。
他只越发觉得她的手柔若无骨,担心下一秒它就变成一条鱼,从他手心里又游走了。
“走吧。”
“去哪?”
乔阮被他带得一个趔趄,心想,他这样的追求一般人可吃不消。
彦衡不说话,只拉着她出了竹林,拐到一处水榭,水榭居高临下,将整泓湖水尽收眼底,锦鲤们似乎知道不会有人再来投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岸边,最后的蟹爪兰舒展着身姿,仿佛知道自己会消弭在下一场冻雨中。
一派萧瑟。
乔阮终于觉得自己又认得路了。
她停下脚步,想抽回手,说你不用再送了。
彦衡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没打算放手,甚至强硬地将人拉向自己。
乔阮错愕之间,鼻尖几乎撞到他的胸口上,她抬头,发现对方很严肃。
“你听我说。”
彦衡深吸一口气,望向怀里惴惴不安的人,他在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才敢开口:“我之前做得是不够好,让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个玩笑,这是我的错。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最起码不要总是躲着我。我真的……”
他最后还是犹豫了一瞬,“很喜欢你。”
乔阮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瘟神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他是在表白吗?他难道觉得这个地方适合表白吗?他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正经的华国人,在这种情境之下脑子里只会想起曹操的《观沧海》——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还有,他都多少岁了,还搞得这么……腼腆。
喜欢?
“为什么?”乔阮非常不理解,“我长得都还没江白露好看。”
“……”
彦衡哪怕有心理准备她一紧张就会说烂话,也没想到她能又扯到江白露身上,只能愣在当场,在这方面,他确实不善言辞。
乔阮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长期以来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矛盾中,她讨厌自己的性格。
唯二拿得出手的,除了长相,就是家境。不过这两个东西,他会缺吗?
不过想到他把韩笑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有件事倒是说得通了。
“难道是因为我不会要彩礼?”
“……”
彦衡有点绝望。
这两年他还是对她缺少关心,才让她养成了这种糟糕的联想能力。
他无可奈何地低头看她,她真的变了很多,但也有很多没变的地方——
明媚的眉眼,娇俏的嘴唇。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挣扎是那么可笑。
突如其来,他说了一句:“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乔阮不解,“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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