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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郁理行答应了,叶沉从床上爬起来,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挂在他身上撒娇:“理行,我想自己去。可以吗?”
叶沉的主动郁理行十分受用,他搂着叶沉的腰,咬着他的耳朵:“自己去,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叶沉身子一顿,在郁理行看不见的地方,玻璃似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搂得更紧了,“你怀疑我?那我不去了,扫兴。”
郁理行心情愉悦的哼笑一声,捏着叶沉的下巴:“扫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了?”
“都是跟你学的。”叶沉冷着脸打掉了郁理行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又钻回了被窝,背对着他赌气:“不去了。”
郁理行看着叶沉背对着自己气鼓鼓的小脸,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现在的叶沉对他的态度即熟悉又陌生,就像刚才的忽冷忽热,一个不留神就发起了脾气不再理人。
郁理行总觉得有一种身份互换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变成了跟在叶沉身后时刻感知他情绪的那个人,而叶沉则变成了他自己。
傍晚昏暗的室外,使得没开灯的卧室里同样昏暗。郁理行看着叶沉尖削的侧脸,凭空生出一些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错觉。他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收紧,去衣帽间换了一身睡衣,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他伸出手环住叶沉越来越瘦的身体,把人整个搂在怀里:“别生气了,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派一个人跟着你总可以吧?我不是监视你,是怕你出问题自己解决不来。”
叶沉没吭声,郁理行继续说:“如果再遇到陈然那件事,身边有个......”
“我知道了,”叶沉的身子在郁理行的怀里动了一下,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派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还有,”叶沉抬起眼皮看着郁理行,晶亮的眼珠像是无机质,他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带了点恃宠而骄似的跋扈:“我不喜欢她们看我的眼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郁理行凝眉,看着叶沉耳朵上翠绿色的沙弗莱石耳钉闪着光,给他素色的眉眼平添了些陌生的冷漠华丽。他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如鲠在喉。
叶沉真的变了。
“都听你的。”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叶沉垂下眼睫,把被子拢到下巴,“我困了,想睡觉。”
郁理行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好,睡吧。”
直到叶沉的呼吸变得平稳,郁理行才小心的掀开被子,打算叫厨房给叶沉炖一碗香蕉百合银耳羹,等他醒来就能吃到。
郁理行关门走了,叶沉安静地睁开眼,从被子里爬起来。郁理行于他就像是恶龙伴在身侧,闭上眼全是他做出的种种恶行。
冬天天黑得很早,叶沉坐在黑暗的屋子里,眼睛却是无比的明亮。他想要逃离这里,每一刻都想。
叶沉无法想象乔桑木回到公寓之后看到那一幕作何表情,他也不敢看同学发来的消息,只好把手机扔进水里掩耳盗铃。
家里佣人的打量、Ching躲闪的目光、郁理行的卧室和自己被上了锁的小屋,让他如同活在人间炼狱。
叶沉已经不奢望郁理行去理解什么了,事已至此他又能解释什么呢?高三下学期开学早,元宵节的前三天就要求返校。还有五天就要开学,自己有要以什么态度面对同班同学?
纷繁杂乱的思绪就像是带刺的荆棘,丝丝缠绕着叶沉正在滴血的心。
郁理行毁了自己的一切......叶沉的指尖死死攥着床单。
他快要疯了。
郁理行对叶沉好到可以用贴心来形容,这让叶沉找不出他一丁点儿的毛病。
他穿好衣服下楼,郁理行刚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汤羹进屋。叶沉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汤羹,拿起勺子送进嘴里。
郁家的厨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一碗汤羹甜度刚好,香蕉软烂银耳微脆。但叶沉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他象征性的喝了半碗,放下了勺子,看着一楼厅里放在角落的奶黄色狗窝。
因为叶沉说不喜欢Tank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郁理行二话没说,把他养了四年的爱犬送走了。
和Tank离别时郁理行的不舍叶沉看在眼里,他以为自己闹成这样郁理行会反悔,或者发脾气。但事实是没有,叶沉想不通,为什么郁理行可以狠心到如此的地步。
“我饱了,”叶沉靠在沙发里,“明天我就想出去。”
郁理行:“可以,我让我的助理和你一起。”
叶沉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你明天去公司的话就别让他跟着我了,随便找一个人就行。”
“都可以,你想去哪?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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