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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日,花开花落,生生灭灭,都是如此。
她一直都看着,一切原本永不改变,星辰起落,清露来去,她改变不了什么,而今日终会与昨日不同,因为沈旃檀要来了。
她知道他绝不会不来。
即使这一夜即将过去。
昨夜盛开的白樱,微微飘零下几片花瓣,黑夜中传来不同的风声。她淡淡一笑,抬起头来,便见沈旃檀青衫飘拂,站在她的面前。
这一次,他是自己上来的,并没有那些山羊和梅花鹿。
看来轻功内力都大有长进,她看着他,淡淡的道,“我等了你很久了。”
沈旃檀凝视着她,他的影子在月夜之中如仙似幻,只听他柔声叫道,“孤光。”
她冷冰冰地道,“让你多活一年,又生出什么阴谋诡计?”孤光?他只有开口骗人的时候才会叫她名字,才会故作温柔,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沈旃檀眼眸深处一片温柔,“这一年我仔细思量,当年伤你两剑,是我考虑不周,伤你甚深。”他踏上一步,越发柔声道,“孤光,我不恨你将我半空斩落,也不恨你毁去我全身妖力,但盼你能明白……当年伤你,是因为我神智糊涂,受人之欺为人利用,若是现在,万万不会……”
“若是现在,你一剑挖出我心的时候,便该记得一口吞了,以免我身上鬼气外泄,十分浪费。”她冷冷的打断他,“这等嘴脸就不必做了,我真是奇怪,过得一年,你竟还有如此脸面在我面前喊冤,你那杀人害人的气魄哪里去了?”她缓缓站起身来,血流霞化剑而出,“多说无益,我不会信你,要动手的话,拔剑吧。”
沈旃檀柔声道,“孤光……”
她听而不闻,“拔剑。”
沈旃檀轻轻叹了口气,“孤光,我欠你两剑,当日半空之中还你一剑,还差一剑。”他扯开自己胸膛的衣裳,极认真的看着她,平静的道,“一剑还一剑,自此我不恨你,你也莫再恨我,可好?”
她怔了一怔,真是奇了,这人过了一年,怎么突地变成这副样子?难道真的大彻大悟?眼见沈旃檀胸膛肌肤光润细腻,绝没有暗藏什么护身软甲,这一剑下去,必定是血溅当场。她顿了一顿,没有想明白这是怎样的阴谋诡计,手中血流霞不假思索的往前一送,直刺沈旃檀胸口。
莫非你是笃定我不敢赐你一剑?
你都敞开胸膛,我不下手,岂非傻瓜?她冷冷的想,只见一剑插落,血花散落半天,那剑确确实实是刺入沈旃檀胸口,她倒是一怔。然而就在瞬息之间,只见山周金芒闪烁,竟是有巨**阵之气冲霄而起,沈旃檀捂胸急退,纵声大笑。他身上的血溅了陆孤光一身,法阵金芒点点洒落在她身上,融入血液之中,突然间,她感觉到身躯变得沉重,在月光下的影子竟变得厚实了!她震惊的看着沈旃檀,沈旃檀口角溢血,却笑得猖狂而得意,指着她笑道,“陆孤光!你不过仗着灵身所以不死,如今我把你变作活尸,看你还如何隐匿形迹、如何长生不死!我要你和我一样苦受折磨,要让你知道饿是什么滋味!让你知道血淋淋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样痛的!哈哈哈哈……这血僵之阵如何?如何?”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本就是我的血鬼!用我之血将你变作僵尸,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血僵之阵?她愕然呆在那里,沈旃檀白天不见踪影,竟是在山峰周围画那巨大的法阵,恼羞成怒之余,她冷笑道,“你就怎么笃定,我这一剑杀不了你?”若是她下手再重一点,当真挖了他的心出来,也就容不得他在此小人得志耀武扬威。
沈旃檀狂态略略一收,镇定了下来,似笑非笑,“今日我先将你变作活尸,只要你已非灵体,等我伤愈,随时可以杀了你。”他捂着胸口,踉跄要向山下走去。陆孤光怒极,扬剑欲追,一念及沈旃檀,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白。
沈旃檀步步倒退而行,防着陆孤光暴起杀人,见她脸色惨白,突地纵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孤光!”他指着她,指着她的心口,阴森森的道,“感觉到痛了吗?哈哈哈哈……只有你是肉身之时,才能感觉的痛……我在血流霞中留下半截金针,你不是恨我么?只要你恨我——想到我——那金针就会戳入你心口,让你痛不欲生!”他轻飘飘的道,“你我夫妻一场,你说你怎能只在想到任怀苏的时候才心痛……对我呢?你总是望着他,伤心他不是我,而我站在这里,你却一眼也不瞧——所以我在你心里放下半截金针,现在公平了。”他拍了拍手掌,微笑道,“现在你想到他会心痛,想到我也会心痛,你说我这主意是不是绝妙?”
她按着胸口,惊怒交集,纵然她设想过千万遍,也绝想不出沈旃檀是如此这般的前来复仇,看着他扬长而去,她站在当下,真是一时想不出半句话来回应。
一瞬间,她几乎想说……她并没有时时想着任怀苏,没有时时因为他而心痛,虽然她确是伤心,但……但不是那样的。
“今日之事已毕,姑娘,请待来年——来年此日,我必再来。”
山崖下有人声清俊狂放,逐渐远去。
山崖下有人声清俊狂放,逐渐远去。
她变成了肉身,沈旃檀说她是活尸,她却并不觉得自己和活人有多大不同。她在阳光下有了影子,和常人一样会饿会冷,可以和正常人一起生活,也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血是冷的。
她没有什么温度,总是冷冰冰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如常人一样生老病死,恍惚的时候她会想……即使她会死,死后会留下什么呢?她的身体之中,除了沈旃檀的血,几乎一无所有,她连一副白骨都留不下。
她并非红颜,竟也没有枯骨,这一生颠沛流离,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欢喜并不太多,亦不知如何悲愁,活过这一世,只是这一世,若有下一世,还是莫做人的好。
她开始到碧心村买吃的,她是活尸,依然只吃肉,但无论什么肉,吃入她口中都并没有什么滋味。
沈旃檀依然留在碧心村教书,衣冠楚楚,文采风流,他竟不搬走。她知道她伤他一剑之后,他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躺了一个多月,说是爬山摔了下来,那一个多月不仅碧心村的姑娘争相照看,连邻村的、隔山的姑娘都争着来看望。她听着那些女人的私语,听着那些传闻,觉得有些好笑,是啊,他俊美、多才、风流倜傥,那又如何?这样便值得相许么?
那不过是个妖物。
一个多月后,沈旃檀从病榻上爬了起来,重新进了私塾。她常来买肉,有时候两人在集市上擦肩而过,他竟能含笑向她打招呼,宛若挚友。她往往目不斜视,淡然而过,偶尔转身的时候,便能看见他停在那里,对她微然而笑。
阴谋诡计、欺骗伤害之事,对他来说已是入了他的骨淹了他的心,所以才能对她露出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吧?她一开始很诧异,不能理解他口口声声说恨,却能笑得这样轻淡,不能理解面对一个他千方百计除之而后快的仇人,他能这般有耐心。明年……他说明年此日……不是明年那日,他便这样一直对她笑下去,笑到他精研出什么新鲜招数置她于死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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