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打算转身离开,却被楚焰一把抓住了脖子,男人稍稍用力,顾晚晚身体便转了过去。
“顾晚晚,我的耐心有限。乖乖坐上来,最多半个小时你就可以回去,否则……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回我的园区去看人体艺术表演。”
一直被顾晚晚拒绝,楚焰的耐心开始告急。
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的恳求女人,他不要面子的吗?
顾晚晚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坐上了摩托车的后排。
楚焰想要学着小说里面那般摸一摸顾晚晚的头发,宠溺的说一句,“真乖。”
然而当他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实在是太恶心了。
摩托车呼啸而过,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那些游荡在路上的人大多都是目露凶光,看着顾晚晚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犹如饿狼。
可他们根本追不上快如闪电的摩托车的速度,也就只能不甘心的看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
顾晚晚耳边是疾驰而过的风,明明她一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但到了后面,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愉悦轻松起来。
楚焰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女人惬意放松的模样,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顾晚晚紧紧搂着他,摩托车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个残影了。
当然,楚焰也没有带顾晚晚去很远的地方,在来到一处高架桥上便停下。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尤其是市中心那还在不断绽放的炽热玫瑰,远远看去独有一种盛世繁华的美。
楚焰张开双臂,俯视着脚底下的一切。
他的这个生日,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礼物,没有生日祝福,可是他不会感觉到伤心难过,因为从未拥有,也就从未期待。
“啊——”
“啊啊啊——”
楚焰朝着远处叫着,他的声音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一声声呐喊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发泄,顾晚晚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到楚焰不再呐喊,她才询问道,“你在鬼吼什么?”
“我妈妈告诉我,如果不开心的话,就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声喊,这样就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喊出去了。”
楚焰转过身,双手撑在高架的围栏上。
“生日还不高兴?”顾晚晚问道。
“生日有什么值得高兴吗?”楚焰脸上并未见丝毫的欢喜,“我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过生日,但我的生日对于我母亲而言就是受难日,每次我生日的时候,我跟我母亲都不会感觉到快乐,只会想到我那不负责任的爸爸,如果不是他,我跟我妈妈不会过得那么悲苦。后来等我有能力可以给自己买生日蛋糕的时候,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过生日了。因为我母亲死在给我买生日蛋糕的那一天。我的生日从我母亲的受难日,变成了她的忌日。”
顾晚晚将目光落在身边男人身上,夜晚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桀骜不驯又厌世的感觉。
因为从未被爱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爱人。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心态去生活,楚焰,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情是错的,什么事情是对的,我想你的心中也有分辨,为什么明知道是错的事情,你还要继续去坚持呢?你的人生应该是你自己来主导,而不是继续活在上一辈人的恩怨中。”
顾晚晚可没有圣母心,让一个狠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不过她感觉楚焰也挺悲催的,身上背负着两代人的恩怨。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些,但是他却痛苦的活着。
“大道理谁都懂,可现实是现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奶奶跟我母亲死了无动于衷吗?”
“可你已经报仇了,还不放过自己吗?”
“我要是放过自己,我会马上就死。”楚焰跟顾晚晚目光交汇,在这一刻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要停下,而是你无法停下。”
顾晚晚对于楚焰的话,似懂非懂。
或许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有站在他那个位置的时候才能够看得清楚。
至于周围的人,始终都只是旁观者罢了。
“顾晚晚,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很好奇,为什么秦野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哪里不如秦野了?”
楚焰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情,论长相,论智商,论家世,他也就差秦野那么一丢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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