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好的一场宫宴,最后却扯出这样的污秽事,着实让人恶心,可是对谢君墨来说,只要能阻止沈阔揽权,就足够了。
所以,他没有理由阻止。
可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
而且,他看得出,沈阔对这位柳氏,还是颇为爱重的。
想到这里,谢君墨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
“陛下,臣妻对臣一片痴心,臣不信臣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臣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没了,当初,臣也曾据理力争,无奈…”
说到这里,沈阔一副痛心疾,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即,对着高位上的帝王深深一拜,“还望陛下,能为臣和臣妻枉死的孩子讨个公道,能洗刷臣和为妻身上的污名…“
沈阔死死握住柳如霜的手,跟柳如霜一起跪拜下去。
“沈爱卿,不是朕不愿意…可你也知道,当初是先帝和太皇太后一起…朕也好很为难啊…”
谢君墨看到沈阔这般,心里更高兴了,可是面儿上却是作难的样子。
毕竟当初可是先帝亲自审理,定的,他身为孝子,怎么能轻易去推翻,这不是让他不孝吗?
见状,周围大臣也不由纷纷劝诫。
可越是如此,柳如霜越是坚定了一定要为自己平反的心,毕竟,她好不容易风光回京,还荣升侯夫人,可不想背负污名被人指指点点。
想着,她眼泪汪汪的又哭倒在地上,被沈阔一把捞起来搂在怀里。
看着如此凄楚痛苦的柳如霜,沈阔心里莫名心烦意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针不停的去刺他的心,让他心酸又无奈。
理智上,他知道新帝此举分明就是故意为之,不就是想让他交出兵权,所以,他不该顺着柳如霜。
可是情感上,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凄楚,被人诟病,想到他也是众人心里的笑话,还有他和霜儿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为男人,身为人夫,身为人父,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屈辱。
想着,沈阔暗自红了眼,攥紧拳头,对着新帝所在方向,又是深深一拜,以头触地,“陛下,沈阔宁可不要爵位,不要黄金,只要陛下帮我们夫妇讨回公道…”
“这…”
谢君墨眼底溢出一抹狂喜,可是无奈,还要装作为难的样子,低头,深呼吸一口气,做沉吟状,许久,才又抬起头,眉宇紧蹙,似是非常作难,语气里透露出无力,“不是朕不允,实在是,南疆刚平,还需要沈…“
“臣…”沈阔不知为何,说完不要爵位和赏赐后,心里就生出悔意,正懊恼不已的时候,听到皇帝的话,想都不想,就要接下去,表达,他想继续驻守南疆。
可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沈爱卿别急,你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就算你堵上所有功劳,可是毕竟也关系先帝,朕刚登基,你就让朕违逆先帝,朕很为难,这岂不是告知天下,朕不孝?
可是,沈爱卿乃为国有功之人,又不要爵位和赏赐,朕若是不允,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谢君墨一副作难的样子,用手抵在额头上,低头沉思。
沈阔已经傻眼了。
分明就是一句话的事,可皇帝却说的好像多难似的,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是臣让陛下为难了,若是…”
沈阔几乎想都不想,就想收回。
该死的,他真是昏了头了,明知道对方是冲着军权来的,还昏了头,掉入对方地陷阱。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虽然爱惜如霜,可一向也是理智自持的,可最近,他似乎总是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朕只是一时难以抉择,再容朕好好想想…”笑话,这么好的机会,谢君墨可不想错过,他说着,快扫了一眼沈阔,像是看不到沈阔眼底的犹豫和迟疑,又赶紧把话题拉回去,最后大手往桌案上重重一拍,一副为了功臣,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架势。
“也罢,朕也能理解沈爱卿的心情,虽然战事刚平,可朕相信沈爱卿,已经让南疆蛮子闻风丧胆,料想,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案子毕竟过去时间久远,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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