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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的事了,前上清也已经不在,这画既然是花彩行找到的,那便是花彩行的,与他无关。
一时间只顾着想这幅画,石敲声倒是险些忘记自己怀里的东西,静悄悄地退开走到竹舍附近,这才随意掏了掏。这东西比他警醒,竟然早一步察觉到木屋里有人,要不是及时把他拉住,只怕现在已经酿成灾祸。
紧接着他愣住。
本以为怀里掉进来什么小动物,说不定就是花彩行的白毛松鼠,想不到却不是活物。
怀里什么也没有,是一只毛笔,是那只他从小时候就带在身边,用了许多年的旧毛笔。
就是这只毛笔阻止他刚才进入木屋的?
他不明所以地在草地上坐下来,紧皱着眉细看。刚才前胸的触感太过于清晰,绝对不是他想象出来的,他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毛笔略微旧了些,狼毫已经脱落过一次,他两年前换了新的,柔软厚实。笔杆多年来被他握得光滑,手感舒适,轻重也好,用得很是顺手,但他无论怎么看都普通得很。这么一只普通的笔,刚才怎么会阻止他进入木屋?
石敲声阅览群书这许多年,自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直到今天才突然发觉,他其实还是有许多都不懂。
死物变活,之前的书籍中可有记载过?
他心思不定,轻轻在笔杆上抠着。
~
这毛笔自然不是关灵道,他没心情,也没时间。
“出了什么事?”计青岩走进关灵道的房间里,在桌前端坐。
那羞耻的声音还是不停歇,关灵道挡也挡不住,低着头在床上坐下来。他现在什么都想不了,也没法仔细思考,只想把自己灌醉。
“师父,想喝酒么?”他笑了笑,模样比哭还难看,“咱们出谷去喝壶酒可好?”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计青岩拢起长眉。
关灵道把脸蒙在被子里,不出声也没动作,只是静静地趴躺着。计青岩从没见过他这么安静,心中生疑,站起来掀开他的棉被:“听到什么了?”
就这么一眼,他的心头猛跳。
关灵道的脸酡红如同醉虾,杏色的单衣领口开了些,侧面躺着倒在床上,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头发散乱,几缕青丝落下来,衬着身上的衣服,无端端地让人想起窗外无边的四月春色。他的身上倏然间没有遮盖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收不及,立刻低下头捂住脸:“师父。”
计青岩的长眉微微动了动。
这平时从来不知耻为何物的徒弟,脸上的表情……是在羞涩?
“师父。”关灵道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突然间又捂住自己的左眼,声音有些急,却还是勉强地笑,“师父,你打晕我吧,好么?”
计青岩拉过他的左手,还未做什么,关灵道发出一声难受的轻哼,身体微有些颤,站起来往旁边跳开:“师父要么打晕我,要么出去吧。”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左眼下又有红色痕迹了。”关灵道躲去房间的角落里,计青岩不敢紧逼,却也站着没动,声音微有些干啞,“你在想什么?”
这两片痕迹出现了,他还能想些什么?
“没什么。”关灵道捂住左眼蹲下来,眼圈红红要哭似的,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师父我没事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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