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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浮沉（第2页）

秦向晚慢慢说着她见奶奶的最后一天。

高二的时候，父母早就已经管不住她了。所幸把奶奶请了过来管秦向晚。奶奶来的第一个晚上，秦向晚就和爸妈就吵了起来。原因就是秦向晚约好了朋友出去吃饭，但他们却非不同意，还企图搬出奶奶来说服她。

“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吃饭，这可是奶奶辛辛苦苦给你做的水煮牛蛙。”妈妈生气道。

秦向晚小时候喜欢偷偷把她的卧室门打开一个小缝，食物的香气很久便能顺着门缝飘进来，她就会贪婪着吸着奶奶做饭时的香气。她最馋的就是奶奶做的水煮牛蛙。灶台上摆着洗净的食材，热油在锅里沸腾着，姜片、蒜头、干辣椒、胡椒、辣椒粉、料酒、油辣子、生抽、盐、白糖……奶奶清点着佐料而后又回头摸摸她的小脑瓜，“对了，咱家晚晚不吃葱。”

很快桌上便摆放着一大锅红澄澄的水煮牛蛙，牛蛙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吃罢了牛蛙，再来上一块清甜的冰镇西瓜，浓郁的汁水在舌尖味蕾划开，蒸了夏日的暑气，也带走了先前的残存的麻辣。

“你早不告诉我奶奶来了，而且，这是奶奶做的，又不是你做的，你根本就不会做。”秦向晚丝毫不肯退让。

见她们争执不下，奶奶走过来拉着秦向晚的手:“晚晚，你要去外面吃什么啊？你开心就好，不在家吃饭也没事的，告诉奶奶一声就好了。”

“奶奶，我本就约了朋友要出去吃饭，我可喜欢吃那家的剁椒鱼头了！今天特地去吃的。”秦向晚故意强调了剁椒鱼头这四个字，目的就是为了气一气爸妈。

“约了朋友那就先去陪朋友吧，家里的饭菜随时都可以吃，奶奶会一直做给你吃的。”

“妈，你就不该这么惯这她。”妈妈在一旁抱怨，不过秦向晚才不理会她呢。

“说什么今天都不准去，还管不了你了。”爸爸很生气，“不管说什么今天就是不让你出门。”秦向晚也失去了出门的性兴致，委屈的回到卧室，把门反锁着，奶奶敲了敲她的房门，让她出去好歹吃点可别饿着肚子，但在气头上的秦向晚竟然连奶奶的话也没听进去。

那次，是秦向晚第一次没有吃奶奶做好的饭菜。

之后的几天奶奶似乎格外的忙，总是早出晚归，秦向晚问起她，她摆摆手说只是一下子搬过来还有点不太习惯，空闲的时候去找以前院子里的老姐妹聊天去了，回来有点累罢了。

风雨总要来临，往往只在一瞬。

后面几天连续下了几天的暴雨，中午的时候，妈妈特意给秦向晚带了伞，但她还因为前几天的事情生他们的气，所以就没跟妈妈说话，也拒绝了她的好意。

下午放学后，秦向晚借着同学的伞，赶忙回到家，家里很是安静，爸爸还没回来，妈妈坐在沙上一言不，呆呆得坐着望着前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看到秦向晚回来，她更加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簌簌落下。

秦向晚有些奇怪，妈妈在她面前很少这么失态。走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桌上正摆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剁椒鱼头。

“妈妈，生什么事了？这碗剁椒鱼头谁做的？这么大的雨，奶奶和爸爸怎么不在家，他们还没回来吗？”

妈妈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你奶奶她……她再也回不来了。”她看着秦向晚，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什么？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再也回不来了，她要去哪里？”

“奶奶她，刚才出车祸了。“

“为什么会出车祸啊？你给我说清楚，奶奶怎么会……”

“妈妈，外面好大的雨，奶奶怎么还不回来啊？妈妈，奶奶怕打雷，我们去接她好不好？我们带上伞快走吧……“

啪的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上，秦向晚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双膝一软，“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

“明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让我早点回家呢，还说要给我惊喜呢，奶奶送我的珍珠耳钉，我一直都随身戴着，我还想吃奶奶做的水煮牛蛙呢……”

一声响雷在窗外炸开，秦向晚木然地坐着，一点点的失望逐渐累积，变成无可挽回的绝望，眸光死寂一片。暴雨击打车窗，明晃晃的让人心慌。白浪滔天，夜雨狂澜，来势汹汹，处处凌乱。这末日游戏的道具是伞，雨收人散，泪眼存残。那个爱笑的老太太，那个一直陪伴自己小孙女长大的老太太，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紧握的手从未松懈，爱还没来得及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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