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热闹去。”穗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拉着杜若鹄她们就往外走。
三人出了酒肆骑上马,远远的在人群后面跟着,只见人群出了村子,在村边的一个山脚下停了下来。
杜若鹄她们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这里地势较高,刚好能看见听见下面生的一切。
只见青壮年将祭品恭敬的摆在山脚下早已经摆好的桌子上,然后面色惊慌的退回去。
一旁跳大神的神婆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点燃了祭桌上摆好的白色蜡烛,然后又围着桌子跳个不停,嘴里面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只见那神婆端过来桌子上的一个瓷碗,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冲着桌上的烛火一口喷出来,瞬间形成一条火龙。跟着看热闹的众人见此脸色大惊,立刻原地跪下双手合十的开始祷告。
那丁老三此刻也扔下了拐杖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女儿的名字哭得好不可怜。
只见那神婆又跳了一会,突然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定住了,她双腿绷直、脚尖点地,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面部表情诡异的开了口:“丁老三,你闺女入了山神的眼,现在已经去当山神娘娘去了,你莫要再找。”。
那声音尖细刺耳,又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完全不似刚才那神婆唱经的声音。众人见那神婆声音神态都变了,不由得惊惧万分,都用力的缩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被山神看上。
“山神大人,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啊……怎么能就这样给我抢走了啊……”丁老三一听说自己闺女被山神选去了,立刻崩溃大哭,膝行几步往前爬去,爬到那神婆的脚边抱着她的腿恳求。"
“混蛋。山神爷爷看上你闺女那是你家的造化,你这厮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说这些混话……”那神婆抬腿就朝着丁老三的胸口踹去,不知道是那神婆真有神力还是丁老三太弱了,这一下把他踹去好远。"
周围村民见此,连忙上前按住丁老三,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话得罪了山神爷,到时候连累了整个村子。这时候人群中有个老者膝行上前来,冲着神婆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开口道:“山神爷爷,小老儿是本村村长,山神爷爷您别生气,都是我们不懂事,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俺乃是山神座下左护法,山神大人日理万机怎会有时间见尔等。”那神婆一脸傲慢的睥睨众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是是是……能被山神选上,是我们村子里的福气,敢问护法山神大人还有什么吩咐。”那村长连忙又磕了两个头,生怕自己也和丁老三一样被打。
“以后莫要再找人了,山神大人烦得很,既然成为了山神大人的人,便已经了断尘缘了。若是再扰了山神大人的清净,惹山神大人了怒,不是你们村子里能承担的。”
“是是是,都听您的。”村长一听那护法的话,连忙点头应是,就差誓保证了。同时,其他人把丁老三摁的更加用力,还有人紧紧的捂着丁老三的嘴防止他说出话来。
“护法”见众人如此识时务,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眼一翻就往后倒,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等神婆站定了身子睁开眼,虚弱的开口问道:“童儿,给尊者再上柱香?”
那小童听话的上前上香,众人这才现原本十分耐烧的香此刻已经燃尽了,不由得对神婆的本事和刚才的事情又坚信了几分,而丁老三此时如同丢了魂一样瘫坐在原地。
那神婆又对着山唱跳了一会,然后转头对村长说:“刚才尊者的话你们都听到了,那妮子是去享福去了,以后莫要再打扰山神。”
村长听了神婆的话连连应是,把事先准备好的钱恭恭敬敬的递给神婆。众人此刻也相互搀扶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对神婆行礼,神婆收下钱带着小童施施然走了。
等神婆走了,村长安排人收拾东西,走到丁老三身前开导他:“老三呐,事已至此,这都是春秀的造化,你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春秀是享福去了。”
丁老三浑浑噩噩的抬起头,那双混浊的眼睛满是绝望:“村长,我就剩春秀一个亲人了。”
众人见了这个场景也是不忍心,但是一想起来刚才这场景又害怕丁老三得罪了山神连累了全村,于是纷纷劝起来。
有说话刻薄的已经开始讽刺他了:“村里那么多闺女为啥就看上你家春秀,还不是你家春秀自己的原因,为了你的事俺们帮你的还不够么,你可别连累了俺们。”
其他人虽然没有这样说丁老三,可是也没有阻止那个人的刻薄,都尴尬的或低头或左右张望。
丁老三在听到那人说话的时候就震惊的看着那人,他想不到从小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玩伴会说出这样的话,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下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村子里的方向走去了。
其他人装作没事人一样,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完也往回走了。
生的这一切都被杜若鹄三人看到了,余娇娇气的就开始咒骂起来:“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女孩子是受害者啊,他们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个丁老三也那么可怜,他就是想找自己的女儿而已啊。”
相比于余娇娇的怒气,杜若鹄和穗禾反而平静的很。
杜若鹄两辈子加起来都活了四十几年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而对于穗禾来说,这些事情对于一个从小在恭维斗争中存活下来的孤女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杜若鹄,你说这丁老三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呢?”穗禾看着丁老三远去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穗禾的提问,杜若鹄挑了挑眉:“公主是指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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