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锦绣直接把杜若鹄带进自己的偏殿,杜若鹄进了偏殿便看见皇后正穿着一身常服,陪自己的小女儿和煖长公主在贵妃榻上玩耍。
和煖公主今年已经五岁,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是抽个的年纪,只是依旧是婴儿肥的小圆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从杜若鹄进门就开始打量杜若鹄。
“臣女杜若鹄,恭请皇后娘娘圣安,长公主金安。”杜若鹄走到榻边,恭敬地给皇后行礼问安。
“高姐姐安。”和煖公主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小姑娘端端正正的给杜若鹄行了个平辈礼,奶声奶气的问好。
和煖公主的回礼的动作一做,杜若鹄吓得连忙低头后退了一步,一双手都慌张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好。
“别这么拘束,你也算是和煖的长辈,和煖给你回个礼没什么的,锦绣快给杜小姐搬个绣凳过来。”皇后见着杜若鹄这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心里嗤笑她还是这般胆小没用,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亲切的样子,继而又转头看向和煖,“和煖,这是小姑姑的伴读,去年不是见过的,要叫姨姨。而且姨姨姓杜,不姓高。”
“姨姨长得这么高,为什么不姓高呢。”和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杜若鹄,小小的脑袋满是大大的疑惑。
杜若鹄一直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完全不敢搭话。皇后又逗了和煖一会,就让乳母牵着和煖下去休息了。
等和煖走后,皇后这才抬眼看向杜若鹄开口问道:“余老夫人一切可好?”
“禀娘娘,祖母一切都好,只是今年开春以来偶感疲倦。”杜若鹄装作一副怯懦的样子,嗫嚅着回答皇后的问题。
“老夫人上了年纪,你们做小辈的可要好好照顾着。这样,本宫下道懿旨,把每月一次的平安脉提到每旬一次。”大楚建朝后,为了彰显皇室恩德,孝文帝下旨凡是公爵之家有五十岁以上老人,太医院每月去请一次平安脉。
“臣女替祖母跪谢皇后娘娘仁慈。”杜若鹄从凳子上起身,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如今皇后主动提出由原本的每月一次缩短到每十天一次,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杜若鹄都是真心感谢她的。
“起来吧,都说了都是自家人,别和本宫那么客气。”皇后嘴上说着别客气,可是实际上十分满意杜若鹄这般识时务的态度。
杜若鸽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小心翼翼的起身,又坐回凳子上。
皇后轻轻抿了口茶,又开口询问道:“你这次去西北,你父亲身体可好?”
“谢娘娘关心,父亲一切都好。”杜若鹄垂眸,不知道皇后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此便好,镇国侯守大楚一方平安,也是辛苦。”皇后说着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前几日府上有宴会?”
杜若鹄心下翻白眼,心想自己请假的折子都送来了,说明了是余娇娇的及笄宴,现在还问自己,但语气上还是恭敬的回答:“禀娘娘,是臣女表姐的及笄宴。”
“哦?可是余小将军的同胞妹妹?”
“正是。”
“余小将军在战场有功,他的家人姐妹自然也是功臣,锦绣,一会把本宫那个赤金红宝石金凤璎珞送到镇国侯府。”
“臣女代表姐谢过皇后娘娘。”杜若鹄很无奈,自己刚坐下又得起来行礼,不知道这个皇后是不是故意的。
“别那么多礼了,你嫂嫂入京之后可还习惯?”
“禀皇后娘娘,嫂子蕙质兰心,回到京城之后对京中之事已经日渐熟悉。”听见皇后询问江念初,杜若鹄心里微惊,不知道皇后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说起来,你嫂嫂的后母是本宫的表妹,本宫和你嫂嫂还有些亲戚关系呢,改日若是她得空了,让你嫂嫂进宫陪本宫聊聊天,本宫也好几年没见到表妹了。”皇后一脸怀念的样子,可是杜若鹄对于她的话可不敢全信。
皇后是现任秦国公的长女,小姜氏是老秦国公夫人最小弟弟的孙女,两个人至少差了十岁,皇后进东宫当太子妃的时候小姜氏才五六岁,刚进秦国公府不久。
杜若鹄才不信两人之间能有多么深厚的情谊,但是口头上还是应和着皇后。
两人又坐了一会,皇后见杜若鹄一直是那副胆小怯弱的样子感觉无趣得很,便说自己乏了让杜若鹄回公主的蕊翠宫休息。
杜若鹄拜别了皇后便一路带着宁儿进了蠡园。
进了蠡园的院门,便见到一个身穿鹅黄宫装的小宫女正背对着两人在扫地。
“阿香。”宁儿看出来这个小宫女就是阿香那个傻丫头,于是开口唤了一声。
杜若鹄就见那个小宫女在听到宁儿的声音后,扫地的动作一顿,然后就好像被开了减一样缓慢的转过身来。等完全转过来,一双杏眼已经满溢泪水。
“呜呜呜,小姐,宁儿姐姐,你们怎么才回来。”阿香转身见到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主子和宁儿姐姐,当下委屈的哭了出来。
见阿香哭得这么惨,宁儿连忙跑到阿香身边搂着她轻声安慰:“乖阿香,别哭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煤……煤……煤油…沃……沃……这院子离……一直……就沃…一个人……沃好害怕。”阿香一边哽咽的说着自己的委屈,一边委屈的流泪。杜若鹄看到阿香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因为蠡园就是分给杜若鹄住的院子,所以除非是她不在伴读,否则这个院子不会给别人住。
宫中各个宫侍奉主子的下人也都是有定数的,初入宫的时候把阿香派给杜若鹄当宫女,那除非主子有别的安排,不然她就一直只属于杜若鹄一个人。
所以这小半年的时间,偌大的蠡园除了每日照例的洒扫太监,也就阿香一个人守着院子,阿香毕竟也只是个才十岁的小丫头,一个人害怕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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